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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風緩緩吹散髮絲,陸燕亭撥弄著他額前的碎發,說:「你的燒好像還沒退。」
凌度睜開眼,又被細細的風逼了回去,只好安靜待著:「我覺得還好。」
吹風機的風轉移到腦後,凌度就如願睜開眼,用餘光輕輕看他一眼,眼尾很紅:「還可以做點,其他的事情。」
吹風機的風驟然加快,是掌控的主人不小心按到了其他的按鈕,陸燕亭扳著他的腦袋把他脖子扭回去,聲音聽起來不自然:「先吹頭髮。」
凌度就安靜地讓他吹了。
房間裡只剩吹風機運作微弱的風聲,凌度腦袋一點一點的,險些一腦門栽下去的時候陸燕亭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下巴,另一隻手關閉了吹風機:「吹乾了,困了你就先去睡。」
凌度清醒瞬間掙紮了一下:「我不困。」
陸燕亭把吹風機放回原位,說:「那我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說著「不困」的人已經完全睡熟了。
為了驗證自己「不困」,凌度拒絕了他說去床上躺著的要求,堅持坐在了沙發上,這會縮在角落裡,頭放在沙發靠背上,睡得很不情願。
陸燕亭抱他起來的時候凌度醒了醒,但沒有睜眼,只將胳膊自然地繞過他的脖頸,頭就埋在他胸口接著睡了。
在學校抱他去醫務室那次他就意外於凌度的習慣了,原來都是上輩子養成的。
他很高興,上輩子的他雖然好像並未訴說過自己的心意,但仍然將懷裡的人養得很好。
凌度從前嘴上說著拒絕,身體卻總是很誠實,下意識的依賴是不能作假的。
但他比上輩子的自己更幸運。
凌度接受那條好友申請的舉動,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於是一切順理成章,意外和也許要稱作「命運」的東西交織,他們真的相愛了。
…………
凌度睜開眼時,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不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燒確實沒退。
這場病經過長時間的壓抑來勢洶洶不可阻擋,跟上回淋了點水意思意思著燒一下完全不同。
以他的身體素質這是正常情況,逞強果真要不得。
睜眼就是陸燕亭跟他報度數,閉眼就是陸燕亭伸手來探溫度。
凌度燒得迷迷糊糊精神失常之際突然想到陸燕亭給他的備註,扒著眼操著濃濃的鼻音問他:「我的名字明明有兩層意思,溫度和角度都可以解釋,你備註的時候為什麼偏偏選了角度?」
「……」陸燕亭坐在床邊,沉默地看了他兩眼,見他沒有飛快睡過去的意思,只好皺著眉回想當初寫備註時候的心情:「我當時應該是想直接發訊息問你備註什麼。」
「如果你問我……」凌度說,「我會告訴你都可以。」
並尋思高中時候的老公是不是腦子不太正常。
「所以我沒問。」陸燕亭好笑地幫他擦去退燒貼兩側液化下來的水滴,「我好像是在想,零度,可以是攝氏度,可以是華氏度,那你是攝氏度還是華氏度呢?這真不好抉擇。」
「但是0°只會有一種意思,那我一定要備註唯一的那個。」
「……很幼稚。」陸燕亭盯著凌度眯縫起來的眼睛,無奈道,「別笑了。」
…………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凌度親身體驗了一把老祖宗的聰明才智之後,終於在臥床整整五天後溫度降到了正常水平。
警察局的傳喚也無縫銜接。
這一案件涉及範圍過大,情節過深,甚至連局長都下了馬,夏灣高層經歷一場盛大的勢力大洗牌,梅立藉機控制了賀擎宇留下的大部分資產,陳鬱也趁亂蠶食了大波無主的蒼蠅,撈了很多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