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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荔抬頭仰望他的頭頂,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的背影是如此堅毅,也是如此遙遠。
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一個人這樣保護過她。
母親教導,要尊老愛幼,吃虧是福。
只有他會告訴自己,受傷要說,要會反擊。
是那個時候嗎?
楚荔忽然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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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覆上一層薄薄的壓力,她感覺身體重心不穩,慢慢醒來。
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夢裡那人。
楚荔愣了下,迷迷糊糊地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奧利弗溫聲:「醒了嗎,疲憊的淑女?」
楚荔嗚咽一聲,隨即空落落的肚皮發出一陣長長的:
「咕——」
「……」
尷尬住了。
還好不是放屁。
頭頂上的人倒是沒什麼嫌棄的意思,手指插入發隙,順著她烏黑亮麗的長髮落下。
指腹的溫度親切而密集,像溫情的火。
他靠過來,五官慢慢放大。
直到額頭抵住她的鬢角。
他的體溫傳進她的身體,楚荔清晰地看見他的狹長濃密的睫毛。
奧利弗不緊不慢道:「餓了?」
楚荔點點頭,「嗯。」
「那先忍著吧。」
「……唔?」
第6章
奧利弗認真地說:「淑女,太晚吃飯對你的胃並不好。」
楚荔實誠地否定,「可再不吃我可能會先餓死。」
奧利弗笑笑,「有這麼誇張嗎?」
「那隨便吃些吧?」奧利弗回眸,抬了抬鼻樑上的無框眼鏡,「停車,科爾文。」
說罷,汽車停下。
他們落在布羅街的一角。
粗壯的針葉樹緩緩搖曳,松柏像穿著白襪子的禿頭小孩,在凜冽的風裡與瑟縮的大地縫合。
這條街上人煙稀疏,可見的餐廳也不過就tes旁邊的一家小店。
餐廳不大,小小一間,藍綠的門框上釘著一塊放光的彩匾,用行楷寫著一串中文。
山鳥港式茶餐廳。
看來是一家中餐館。
楚荔有些懵,還沒反應過來。
一雙炙熱的手便錮上她的手腕,他們從車上下來。
初春的歐洲還布著淡淡的陰霾,連空氣都是濕濡的。
室內有暖氣,內外溫差極大。
楚荔穿得很少,待在室內的時間較長,太多反而是件壞事。
短短的一擺短裙,一雙修長的玉腿藕段似的娉婷而立,啞黑的長靴攏到膝蓋下一兩存,她暴露的大腿微微發紫。
楚荔裹了裹厚厚的格子風衣,將身體往裡縮。
奧利弗睨了眼,剝下外套。
雙臂從她的腋下穿過,肩上的黑絲絨擦著身體,他將袖子結在纖細的腰肢上。
他裡面穿得很少,只有一抹午夜藍brioni貼身襯衫和深黑,溫莎結看上去稍松,不再像往日這般緊錮。
奧利弗攬過她的肩膀,「進去吧。」
餐廳裡空空蕩蕩,肉眼可見的冷清。
壁櫥上探出幾對亞洲人的面孔,老闆穿著白大褂,趿拉著雙拖鞋出來,沖他們動了動咬著煙的嘴:「食咩呀,靚仔靚女?」
奧利弗流利地回應:「請問你呢度有乜野啦(請問你這兒有什麼好吃的)?」
「燒鴨,燒鵝,海鮮啦。」老闆懶懶地說,「你是但啲啦(你隨便點吧),都好食。」
「多謝。」
楚荔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
「在談這裡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