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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這種政治制度的變化作為分野的話,中國兩千多年前就走出了封建時代。
到了公元605年,隋朝大業元年開始實行科舉制度之後,世襲貴族集團的存在就遭到了不斷的削弱。歐洲第一個真正的平民出身的國家元首,只怕得算是1933年上臺的小鬍子。在歐洲,一介平民想出將入相,他可以洗洗睡睡了。但是在中國,這並不是一個幻想。科舉制度無論有多麼不公平,但是這個公開統一考試,已經是所有不公平當中最公平的。科舉制度堅守了公平的底線。
宋朝,明朝都有著資本主義制度的活躍,唯一與歐洲不同的是,資產階級沒有上臺組成政權而已。而且歐洲的資本主義制度佔據優勢,也是在資本主義制度與工業革命結合後才完成的。
所以,陳克認為馬克思對中國的評論是不實事求是的。而當年國內的那些人胡亂跟風,生搬硬套。陳克自認為是個共產主義信徒,所以他本著唯物歷史觀的態度,認為這些人都有歷史侷限性,都在亂彈琴。
如果擁有皇帝就算是封建制度的話,過歐洲這麼多國家,存在國王的也不是少數。即便經歷過兩場世界大戰,歐洲的王冠也只掉落了三頂,俄國、奧地利、德國。陳克從來不明白一件事,一個還存在國王的國家,一個王室家族的生殖系統比人民選票更高貴的國家,居然也敢腆著臉自稱民主國家。這是何種的滑稽。
《中國文化傳承與唯物主義的興起》,這部源自陳克各個時期學過的唯物歷史觀的書籍總和,還是需要和中國歷史結合的。陳克同樣是中國文化的愛好者,從三歲起,他學的就是唐詩宋詞,論語和《成語故事》。在熟悉現代漢語之前,他首先熟悉的是文言文。在他學會用「愚不可及」批評別人之前,陳克已經知道,孔子是如何用這個詞來讚賞那位圓滑政客的。
再加上網路上進行過那麼多次的爭辯,看過那麼多相關的文章資料,陳克對這部「大作」的前景很樂觀。這不是21世紀,這是1905年,處於文化沙漠中的中國,這本書一旦面世,陳克對它的影響力非常有信心。
遊緱對陳克的工作並不很在意,這些天她的所有注意力焦點都被公開講座佔據了。面對幾百人講課,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和刺激。遊緱從來不知道,居高臨下的視角會產生如此的不同。一個人同時注意到幾百人,在生理學上是不可能的,這點遊緱聽陳克講過,而且她也如此認為。但是站在講臺上的時候,下面幾百人的反應,遊緱卻覺得自己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特別是幾百人情緒的變化,會隨著遊緱講課的內容而不同。
當遊緱講到大家不懂的知識,一部分人會更加註意,另一部分人會迷惑,還有些人乾脆就放棄了。而那些試驗一開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會被吸引過來,無論他們懂不懂。這些天的講座,讓遊緱生出一種能夠控制別人的感覺。這讓她有一種極大的滿足。
而且報紙上已經刊登出有關遊緱的新聞了。遊緱不敢讓別人看,她自己偷偷把報紙帶回家,關在屋裡面偷看。每一個關於她的文字都給遊緱如此的興奮。那些讚揚的文章,讓遊緱笑開了花,批評她的文章,遊緱就對其嗤之以鼻。然後強忍著寫信給那家報紙的衝動,把批評自己的文章放到書房的角落去。
這是講課的最後一天,遊緱把衣服整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淡淡的用了脂粉,又拿出從陳克那裡順來的花露水在身上噴了噴。遊緱小姐一身清爽的前去講課了。剛出自己的房門,迎面就碰上了二哥,兄妹倆人好幾天都不說話了。今天也是如此,大家鼻孔朝天,各走一邊。在大廳卻見到母親坐在那裡。遊緱趕緊上去問安。「母親好。」
「要出門啊。」母親有些無奈的問。她手邊放了幾份報紙,遊緱看的清楚,其中還有兩份居然是《黃浦評論》。
「是。母親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