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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江巡, 宋穀雨的手總是沒有那麼溫熱的，但在此時卻恰到好處，他指縫微涼, 掌心柔軟，腕骨很細，碰到江巡身上，給他帶來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江巡聞著瀰漫在宋穀雨周邊的淡淡洗衣粉味道, 低下頭吻了他很久, 才退開少許距離, 抵著宋穀雨的額頭和他說：「聖誕快樂。」

宋穀雨沒有說話, 也沒有回以同樣的正常人社交的祝福，只是睜著眼睛，認真看了一會兒江巡的眉骨、眼睛、鼻子和嘴唇，然後埋下腦袋, 鑽到江巡懷裡抱住他的腰, 以一種絕對依賴的姿態。

直到和江巡擁抱了很久很久, 他才鬆開手，從江巡懷裡仰起腦袋，說：「江巡, 以後的每個聖誕, 你都要和我一起過。」

宋穀雨的房間設計得很特別，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裝置和材料, 如果在白天拉開窗簾，他的屋頂會綴滿遊動的五角星。

此時房裡窗簾剛好就是拉開的, 有幾顆星星的光影跳到宋穀雨臉上, 但他的眼睛卻比這些星星更明亮, 看起來是那樣的天真和單純。

江巡有時候會覺得宋穀雨就是某個從外太空降落, 來到地球放星星的使者，只要他願意，他就會在你的天空放滿星星，偶爾說個三言兩語，做幾個親暱動作，就能輕輕鬆鬆收穫你的滿心竊喜。

但如果哪天他沒興趣了，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將星星全部收走，就像忽然到來那樣忽然地離開，明明沒有任何變化，卻讓你的天空從此墮入黑暗，再也無法獨享孤獨。

儘管如此，江巡還是答應了他，說：「好。」

然後宋穀雨就會更加得寸進尺，開始要求他這個那個，說：「那你要在聖誕節前一晚早點睡，第二天起床和我去宜家搶購打折聖誕樹，搶到了就先拿回家放著，我們先去一趟歡樂谷，然後再回來一起組裝聖誕樹，這樣好嗎。」

「嗯。」江巡忍不住抬手去揉他的頭髮，也忍不住給他出難題，問，「如果我忘記了怎麼辦？熬夜打遊戲，第二天很晚才起床。」

宋穀雨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微微歪頭看著江巡的臉，好像從沒思考過還有這個可能似的，他張張嘴，好幾次都講不出話來，後面直接就不講了，跳下書桌出去客廳拿來一個一米多長的紙皮箱，用美工刀拆開來，拿出所有的聖誕樹零件。

江巡以為他放棄這個話題，不打算回答了。但是宋穀雨在看了說明書，組裝好黑色底座後，突然抬頭對他說：「我想要聖誕樹，很想搶到。」

像觸熱的冰激凌，江巡的眼神瞬間就化開了，他馬上承諾了宋穀雨，說：「好，我不打遊戲了，第二天一定很早就起床。」

宋穀雨放下組裝工具，站起身，墊起腳，模範他媽媽覺得他爸爸聽話時候那樣，抬頭親了親江巡的唇角。

一個很短暫很普通的親吻，江巡卻可以感受到他柔軟溫熱的鼻息吹到自己臉上，然後彌久停留。

宋穀雨又變成了快樂的手工藝人，拿了剛才覺得乾乾癟癟很不順眼的聖誕枝幹，走到黑色底座旁邊坐下來，看著說明書，把樹枝圓管對準底座圓管，插入，再把樹枝都開啟，但聖誕樹並沒有像說明書說的那樣很快飽滿起來，反而七零八落的，像殘枝敗柳。

江巡看著他笨拙地操作了一會兒，無論他如何改變方向，聖誕樹始終無法變成正經聖誕樹該有的樣子，便蹲下來，快速看了一遍說明書，手把手教他怎麼把樹枝開啟。

教了幾次，每次宋穀雨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睛懂了，一上手該不會的還是不會。

宋穀雨的手工藝活跟他在植物栽培方面很相似，學習很快，理論豐富，實際卻難以完成單人操作。

但他擁有永不服輸的精神，做事從不半途而廢，就像現在，失敗了很多次也不氣餒，只是笨拙地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