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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晚,天空像是一塊洗淨了的墨藍色錦緞,星光灑在上面,有若點點碎金。
這樣如詩如畫的夜晚,夜雲朝的房裡,將軍夫人卻正在長吁短嘆:“娘知你素來不喜參加這樣的宴會,可是,駙馬都親自下了名貼,指名要你過去的,怎好拒絕?”
他不為所動,只淡淡開口:“就說我身體不適。”
“你都告病在家這麼久了,駙馬會不知道你身體不適?可他還是著人送了名貼,聽那老管家的口氣,是一定要你過去一趟才行。”
將軍早逝,大房子嗣單薄,只得夜雲朝一個獨子,他倒也爭氣,自從軍開始便一路高升,年紀輕輕便做到了幽州總兵的位置,更獲封驍雲將軍。這些年以來,將軍夫人雖成天提心吊膽,卻也一直以兒子為傲,豈料,十年戍邊,她英姿勃發的兒子送出去,回來就成了這般模樣,腿也殘了,眼也傷了,甚至連兵權也要丟了。將軍夫人只要一想到這些,心裡就鑽心的疼。可她們家畢竟是外戚,宮裡還有個曾經風光一時的太皇太后,雖然兒子告病在家失了兵權,但卻有恭王和雍王兩個親侄子,是以,朝中之人莫不爭相巴結,這不,就連長公主府上的駙馬也盯上了他。
“母親,我去不合適。”
他怎麼會不知道長公主府上的意思?只是,他這一去,不透些口風恐怕就難以脫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趟混水他不太想趟。
“娘當然知道你去不合適,不說你的身體,就是目前這立場你就不好過去。可是,駙馬給你下了名貼,長公主家的小郡主卻給雲琅雲靜都下了貼子,你要不去,娘怎麼放心她們倆個?”將軍夫人說著,又是長長一嘆,怪只怪將軍去得早,她也只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如若不然,就他這個身子,她是怎麼也捨不得再讓他操勞的。
抬頭看了母親一眼,夜雲朝的雙眼亮亮的,口氣卻依然很平靜:“母親隨行不就可以了?”
“娘自是要隨行的,可一雙眼睛看不住兩個人,她們還小,萬一在那邊有什麼事,我怎麼照應得過來?”
這麼重要的賞花宴,勳貴子弟只要過來了就必定會給長公主磕頭,她也能趁機多看幾眼那些孩子。還那些宗親貴婦們,也多是趁這樣的機會逃選族中宗婦,只要雲琅和雲靜去了,總是個機會,可是,她這也要顧那也要顧,真是看不過來。但如果夜雲朝去了就不一樣,他在外間也可以替兩個妹妹把把關,以他識人的本事,自然比自己看得準。
“母親在擔心什麼?”
“你自然是知道的,還要問?”
將門之後多是習武從戎,就算是家裡的小姐,也都個個英姿颯爽,卻獨獨沒有那小女兒般的溫婉。當年將軍去的早,將軍夫人一個又當爹又當娘,還在主持家中中饋,對兩個女兒的關切自然就少。雖然日後特意為小女兒雲靜請了女先生在家中教識字女紅,卻也微有成效,況且,雲靜畢竟只有十三歲,雲琅大一些,卻又從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她生恐兩個女兒有什麼差池,這才想到了讓兒子出馬,不管他能做多少,只要他在,兩個妹妹底氣也足一些,別人縱然有心‘刁難’,也該顧忌著夜雲朝在朝中的威攝力。
見兒子始終不肯鬆口,將軍夫人掉了淚,委屈道:“我也不願逼你,只是你倆個妹妹難得有機會出去見見世面,雲琅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以前你不在家,那些人都持觀望的態度,竟是一個登門求親的都沒有,要不是你回來,恐怕這荷花宴也不會有人想到要請她們。長兄如父,你也該為兩個妹妹好好打算打算。”
“知道了,讓我想想。”
做為男人,他的心思都在外面,家裡的這些事倒是真的忽略了,長姐十幾歲便入了宮,兩個妹妹才幾歲他便去了邊關,這十年來,他對她們的關心也確實是少,長姐如今是太皇太后已不必他再操心,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