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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馬嘯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霎那之間更是百轉千回,大嘆道這真真就是個敵國將領相戀,最終無奈家國情意難雙全,不得不死於心愛之人劍下的感人肺腑引人熱淚的愛情故事啊。
可惜,李彥卻顯然沒有馬嘯嘯這般富有浪漫情懷的遐想,只平板地接著敘述事實道,“彼時,左相在場竟似也被怔怔震住,久久不動,而鮮卑軍士見將領以身殉戰皆被大大鼓動,一個個皆紅了眼般殺將而來。大穆軍士雖眾,可少了左相主力指揮,加之鮮卑軍士皆若一心赴死般拼力廝殺,此戰便被鮮卑以少勝多,大穆死傷者眾,元氣大傷,只得打道回府,自此鮮卑大穆再無戰事,各自謹守疆土。”說罷,李彥也是一聲長嘆。
馬嘯嘯聽罷,心中已自動將其定為一出不折不扣虐戀情深,不禁大嘆,難怪左相戎馬半生卻是晚節不保,原是一朝不慎親手血刃心愛之人,恐怕自此以後心尖宛若日日泣血,卻又實不能為外人所知,心死情傷這才荒唐度日罷。
作者有話要說:
☆、書房的狗尾巴草
馬嘯嘯喝了口茶穩了穩神,剋制自己天馬行空的猜測,再問道:“那誠如你所言,當年左相的那封通敵信件最後理應落在鮮卑人手中,眼下卻如何又被有心人送到皇帝手中,並且皇帝如何知道這封信是不是偽造?”
李彥笑了一聲,挑眉道:“此事正是奇便奇在此處,先不論那有心人是如何得到信件,但那信確是左相親筆所書,皇帝素來識得左相筆跡,又請朝臣一一驗過,並且請來左相在大殿之上當堂對質。”
“那左相如何說?”馬嘯嘯即刻好奇問道。
李彥一撩衣袍,人也坐了下來,答道:“聽說當日皇帝將一紙書信摔在跪在大殿之上的左相身上,左相拿起信捏在手裡卻是不看,只當著文武百官堪堪怪笑三聲,叩首道‘老臣無話可說’。”
馬嘯嘯心中不禁大嘆果是如此,神色也隨之一震,就差沒一拍大腿從凳子上跳起來,她就知道這根本就是個左相與那鮮卑女將雖死不復相知的深虐故事啊。
李彥自不知馬嘯嘯心中所想,但見她樣子此刻委實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是仰天長嘆,又是捶胸頓足。
他不禁以手扶額,不想再看。
隔了半晌,才聽馬嘯嘯幽幽問道:“然後呢?”
李彥見她除開眼中泛著異樣光亮,已是神色如常,便道:“皇上自是龍顏大怒,將左相打入都尉府大牢,並派人前去相府搜查是否另有通敵信函。”
馬嘯嘯點了點頭,只聽李彥繼續說道:“通敵信函雖沒搜到,但將相府翻了個底朝天以後,自然發現了左相積年以來搜刮的民脂民膏,更是坐實了收受賄賂,腐朽荒淫的罪名。”
馬嘯嘯聽罷不禁想起,當日她與李彥一同去參加相爺婚禮,那頭一桌上坐著的花紅柳綠,又是一點頭,心道左相果真是對愛情絕望了啊。
李彥見她神色委實蹊蹺,狀似一臉悲慼,他卻全然不知所為何事,於是問道:“你為何神色如此古怪?”
馬嘯嘯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李彥的臉,豎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高深莫測道:“你……不會懂。”
李彥當然不懂此刻馬嘯嘯滿心滿懷的虐戀情深,也喝了一口茶,思量片刻,問道:“那依你所見,你認為那遞信的有心人會是何人?”
馬嘯嘯聽罷想了想,覺得誰都有可能,左相多年無道,肯定樹敵無數,又想鮮卑人許是記著舊愁,也有可能。思量間,抬頭卻見李彥眸中一抹怒色,臉上風雲變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