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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算來算去,最後仍只得“朱厭”與“如何”兩張牌。
馬嘯嘯默然,這兩張牌她早就是解過的,一張意欲戰爭之兆,眼下鮮卑蠢蠢欲動,該是靈驗的,另一張象徵陰陽……交……媾,她想,怕是隻有不準的。
墨子昂看了一眼仍是那兩張牌,不言不語,腦中復又想起,昨夜馬嘯嘯最後問他的那句話,面上不禁有些赧顏,只得撩起車簾又坐回了車前趕馬。
馬嘯嘯覺得墨子昂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
馬車還是原先那一頂,搖搖晃晃地前行,因為小童提前畫了去鳩山的圖,按圖索驥地行路,並未耽誤時辰。
行到鳩山腳下之時,馬嘯嘯聽見一聲銅鐘聲響,遙遙從山中傳來。
“嗡”的一聲悠揚而綿長,彷彿帶著亙古不變的神秘莫測。
林中一群驚鳥倏而由枝頭而上,飛入天際。
密密麻麻的黑點漸行漸遠。
她站在山腳前,透過樹木遠望,似乎見到青色屋簷一角,心中想道,山上莫非是一座古剎或者道觀?不然哪裡來的鐘響,可是大穆崇尚法家與墨家,佛道並不盛行。
耳旁卻聽墨子昂說道:“大穆建立之初,南面便有面目黝黑的人前來宣揚佛僧之道,相州處南地,頗受影響,故而昨日比武會時,那些江湖之人會用蓮葉託酒,想來此處有間古剎倒不稀奇。”
馬嘯嘯瞭然地點了點頭,“我看這座鳩山也不算高,那醫仙採藥也是極有可能要去剎中歇腳,我們正好去探,守株待兔也好。”
墨子昂點頭,領著馬嘯嘯步行而上。行了一陣,一座青瓦灰牆的寺廟映入眼簾。
門前臺階一掃無塵,周遭卻是聽不見鐘響也聽不見人聲。
墨子昂停在門前,拉著門上獅頭下的銅環,叩了幾聲。
片刻,便有一個小和尚跑出門來。
雙手合十,問道:“施主,所為何事而來?”
墨子昂一揖回禮,“我們是為尋醫仙而來。”
那小和尚聽罷,答道:“醫仙正在寺中與師傅對弈,二位施主隨小僧到佛堂靜候罷。”
兩人便跟著那小和尚沿著門內一條小道走進了一間佛堂,輕輕推門而入。
只見堂內有一紅木長塌,屈膝端坐著兩個人。
一個光頭和尚,眉須盡白。
另一個老者,頭髮亦是如雪,僅用一根玄帶系在腦後。
墨子昂向馬嘯嘯微頷首。她便明白,那個有頭髮的人定是醫仙了。
小和尚早已悄然退出門去,輕掩上門扉。
兩人雖是對弈,可面前既沒有棋盤也沒有黑白兩子,兩人對坐,閉上眼睛,口中唸唸有詞,竟然是在口談對弈。
馬嘯嘯自然聽不懂,卻只能眼巴巴把兩人望著,不敢插話。
那塌上的和尚與醫仙似乎也對房中到來的兩人恍若未覺,只你一言我一語地下棋。
馬嘯嘯先是規規矩矩地站著。
只覺日光漸盛,透過窗欞照在她的背上,越照越熱,她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又覺日過漸弱,房中沒有掌燈,漸漸漆黑一片,唯有窗外月光淡淡相照。
他們下棋下了整整一日,馬嘯嘯和墨子昂也不言不語地等了整整一日。
馬嘯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又餓得前胸貼後背,若不是想著墨子昂救母心切,她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抬眼看見墨子昂卻是自始至終地站在房中,聽著二人對弈,一動不動,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塑。
馬嘯嘯心想,他難道就一點兒也不累。
耳畔卻忽然聽見一句,“醫仙,此局你又是輸了。”
她心中如蒙大赦,立馬站了起來,腿腳一麻,幸而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