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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此時該是已經天光大亮,屋子裡瀰漫著氤氳的光,溫暖裡透著慵懶。
段澤燃依舊睡得很沉,他睡相很好,即便醉酒也呼吸清淺,長睫毛垂著,顯得那麼無害。
池野揉揉眼睛,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他手機上有三個未接來電,是劇組那邊打來的。
最近受傷一直沒怎麼管劇組的進度,還好有周小山他們在,這幾天安排些過渡鏡頭和不是太重要的戲份。
池野扶著腰,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給周小山撥通了電話。
他起身,準備往衛生間走,可在看清房間佈置時,整個人幾乎呆住了。
屋子四周按了一圈殘疾人扶手,段澤燃那邊的床頭也是,一高一矮兩組落地扶手,還有根點滴架,旁邊放著輪椅和一副肘拐。
窗邊空地上是一排高度到腰間的雙槓,大概四五米長,牆角不知是什麼裝置,很大,連著各種叫不上名的儀器。
「野哥?喂,野哥你在聽嗎?」手機裡傳來周小山的聲音,池野緊走兩步,進了衛生間。
「嗯,什麼事?」池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可段澤燃的衛生間還有浴室,簡直像高階版的刑場。
盥洗臺和馬桶要比正常的要矮一些,被各種形狀的殘障扶手包圍著,淋浴室牆壁也一樣,頂子上還吊著個不知幹嘛用的東西,和拍戲時的威亞很像,就那麼懸在浴室半空。
掃眼看過去整個房間的佈置以純白色為主,雖然明亮,卻也讓人覺得壓抑,隱隱壓得人喘不上氣。
池野的心莫名開始揪著疼,耳邊周小山的聲音如隔了層鼓面,遠遠地,一個字也聽不清。
他想像不到段澤燃一個人時的生活是怎麼樣的,無休止的和這些冰涼的東西打交道,該有多麼絕望與無助。
周小山不知道說了一長串什麼東西,最後急得在電話那邊喊了起來,「野哥,你在聽嗎?你看這可怎麼辦啊?」
池野現在壓根沒心思聽他說什麼,「小山,我這邊有點事,回頭打給你。」
結束通話電話,他靠著盥洗臺站了好一會,也許段澤燃不讓外人進他的房間,就是因為不想有人窺探到他真實的生活,不想讓人同情、憐憫,更不想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池野隱約聽到外面電動窗簾開啟的聲音,看來段澤燃應該是醒了。
他轉身用冷水洗了把臉,剛剛起得匆忙,池野此時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內褲,他推開門,好在段澤燃的房間常年拉著紗簾。
兩人四目相對,房間裡被陽光照得透亮,地上散落著池野的衣服,而他人就站在床腳下,不知道話該從哪裡說起。
段澤燃頭還有些疼,昨晚酒喝得太急,後半段發生什麼他壓根記不住了,可現在,為什麼池野在他房間裡?還幾乎□□?
他將床身上半截調起了三十度,又用力回憶了下,只隱約記得昨晚做了個夢,「你怎麼在這?誰讓你進來的?」
「我自己進來的啊。」池野撿起地上的t恤,抿唇露出個笑,「你昨晚喝多了,我本來是想照顧你的,誰知道後來吧……」
他乾笑兩聲。
「後來?」段澤燃看池野不大對勁,摸了下才發現,自己竟然才是那個真正□□的!「你先出去。」
我靠!幾個意思?池野兩步走到床邊,「提起褲子不認人啊?昨晚你可是還一直叫著我『寶貝』呢,怎麼睜眼就讓我出去?段總,您翻臉快可比翻書快多了。」
段澤燃懵了,叫「寶貝」?怎麼可能!
他只有偶爾在夢裡會對池野肆無忌憚,難道……
某些畫面開始變得逐漸清晰,池野在他耳邊低喘,還有此時池野頸邊的紅痕,難道那些不是夢?
「不是,我……你……」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