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她相殺(第1/2 頁)
雁安寧眼前一黑,就聽阿韭喝問:“什麼人!”
凌厲風聲響起,伴著拳腳之聲。
雁安寧掀開床帳,漆黑的屋子裡視野不清,只見兩團黑影一晃而過。
一聲悶哼,是阿韭。
雁安寧心中一緊,握著小弩跳下床。
還未站穩,一隻手將她的嘴捂住。
雁安寧扣動扳機。
機括輕響,利箭飛出。
雁安寧嘴上的手驀然鬆開。
“奪”的一聲,利箭不知射中了哪兒,但聽上去絕不像射中了人。
雁安寧正要搭弦再扣,手腕驀地一痛,掌心小弩脫手落地。
黑影欺身而來,雁安寧猛地後退,腳跟磕在床邊,險些絆倒。
她反手撐住床板,掌心按到一個硬物,是那顆獠牙。
她攥緊它,待黑影靠近,抬手便刺。
幼時她曾玩鬧地讓父兄教過幾手近身擒拿,兄長嘲笑說,光會招式不行,沒有力氣都是白搭。
眼下,她不單感受到力量差異,就連對方的反應也快得驚人。
那人閃過她的戳刺,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雁安寧往後一掙。
那人力氣很大,她沒想到竟能掙脫。
但這一下掙得太猛,她失去支撐,身子往後一仰,摔倒在床上。
倒下的時候她憑藉本能,抓住半垂的床帳,只聽“哧啦”一聲,帳簾被她扯了下來,一大塊布料劈頭落下,將她整個人罩在裡面。
雁安寧暗叫不好,手腳並用,連忙鑽出帳簾。
她還未起身,眼前忽然一亮,一隻火摺子在她面前點燃。
火光下,一人立在床前,無事人似地看著她。
雁安寧與他四目相對。
她仰著頭,他低著臉。
屋裡一下安靜。
百里囂一手舉著火摺子,一手握著從雁安寧手上奪過的獠牙。
“你怎麼住這兒?”他看著她,一臉新奇。
床上的女子半跪半坐,身上搭了幾片撕破的床簾,一頭如雲黑髮散在腰間,像從黑夜裡逃出的精怪。
雁安寧無心答話,搶道:“你把阿韭怎麼了?”
百里囂朝角落裡望了望:“打暈了。”
雁安寧瞪他一眼,跳下床。
凌亂的床帳絆住她的腳步,她趔趄了一下,扶住床沿,三兩腳將礙事的布片踢開。
百里囂識趣地往後退了退:“放心,我下手不重,她要不了多久就會醒。”
雁安寧不理他,跑到阿韭身邊。她試了試阿韭的鼻息,又摸摸她的脈搏,鬆了口氣。
百里囂跟在她身後,左右打量這間狹小的屋子:“這裡是冷宮?”
“冷宮在隔壁。”雁安寧頭也不回,扶著阿韭的胳膊,想把她從冰涼的地板上拽起來。
她拽得很吃力,百里囂看了兩眼,將火摺子遞過去:“我來。”
他拎起阿韭,架住她的肩膀:“放哪兒?”
“床上。”雁安寧扒開散落的床帳,讓百里囂把阿韭放上去。
“拿著。”她把火摺子遞還給百里囂,拉開被子給阿韭蓋上。
“你待你的丫鬟倒是不錯,”百里囂若有所悟,“難怪剛才她要和我拼命。”
“誰讓你不請自來?”雁安寧轉身,“大半夜的,你一個男子,偷偷跑來後宮做什麼?”
百里囂看她一眼,移開視線:“大半夜的,你一個女子,是不是該多穿一些?”
雁安寧目光一動,垂眼看向自己。近日天寒,她睡覺都穿了厚實的中衣,從上到下捂得嚴嚴實實,就連剛才一番折騰,也沒露出半點兒不該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