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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音的頭腦一片空白。
在此之前,林笑音從未想過自己真的會在這個新的世界裡喜歡上什麼人,她沒有做好準備。
林笑音惶然不安。
此時再想到周朔的臉,她忽然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這個時候,周朔正在陽臺上吹風。
球音的問話,勾起了他太多回憶和情緒。
周朔從不碰菸酒。
可是今晚,望著夜色,他突然像許多有心事的人那樣,有了想點一支煙的衝動。
今夜弦月倒懸,像一彎細細的玉勺。
周朔最終還是剋制住用外物消愁的慾望,開啟窗戶,閉上眼,讓初春帶著寒意的夜風撲在自己臉上,將混沌的頭腦逐漸冷卻。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林笑音的場景。
a中是市中心的老牌中學,地段寸土寸金,用地範圍有限,絕大多數學生都是走讀。
那個時候他騎腳踏車上學,冬天戴著掩護到指節的半截手套,背著男孩子常用的純黑色書包,耳機塞在耳洞裡,用耳罩套上固定。他的眼睛還沒用雷射治好,還戴著眼鏡。
那天,他在去學校的路上,迎著七點鐘的朝陽騎車,太陽的光線有些刺目,他被晃了下眼,等回過神來,已經撞了騎在他前面的一個女孩的腳踏車尾。
那女孩穿著和他一樣的校服,用米色的圍巾裹著半張臉。
她剛在路邊買了一杯豆漿和一個雞蛋卷餅當早飯,拿在手裡將腳踏車推到路邊,被周朔一撞,兩樣早飯全掉在地上。豆漿灑了一地。
周朔當時十分慌亂,匆忙摘掉耳罩和耳機,說:「對不起。」
女孩個子比他小很多,她望著地上的早飯,眼裡流露出一種沒有吃到的惋惜。
周朔說:「我賠給你。」
這時,女孩朝他望過來。
周朔看到,她有一雙清澈的圓眼,眼裡的光乾淨得像是一塵不染的溪流。
她將圍巾扯下一半,露出在冬日裡微微發紅的臉,撥出來的氣凝成通透輕薄的水霧。
她沒有生氣,只是可惜地搖搖頭:「算啦,快上課了,那邊要排隊,現在再去買一份也來不及了。」
說著,她將掉到地上的豆漿和雞蛋卷餅撿起來,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然後重新騎上腳踏車,緩緩騎走了。
周朔凝視著女孩騎車時纖細的背影。
這本是一件小事,但不知為何,他從此記住了那雙冬日裡明亮的眼睛。
周朔說不清,為什麼世界上有那麼多女孩,他卻唯獨覺得她那麼與眾不同。
可能是在那個寒冷的早晨,她那句「算啦」裡帶著的寬容,讓他感受到了不經意的溫柔。
也可能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有令他沉淪的神采。
從那以後,她在他眼中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華光,只要行走在校園裡,周朔就會不自覺尋找她的身影。
周朔總是悄悄注意著她。
他看到她走進七班的教室,在裡面放下書包、解下圍巾,知道她在七班上課。
他聽到她的朋友叫她的名字,知道她叫「林笑音」。
她吃好午飯以後,會到操場上散一圈步。
她下雨的時候不騎車,因為六七點鐘的公交車很擠,她會在自習教室寫作業到八點,再出學校等車回去。
林笑音在校園裡是個不大起眼的女孩。
能保送或者考進a中的,至少也是整個h市排名10的學生,但相應的,優等生集中起來以後,競爭也激烈。林笑音的成績在a中只能算中等,不醒目,可也不會丟臉到引人注目。
她似乎不太有自信,也不太愛出風頭,所以從不參加什麼英語演講比賽或者辯論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