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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蘅梧他是已經趁機逃脫,可又說不通。她一直身處這魔窟之中,若有魂魄遁走,她定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斷然不可能放過。
難道,蘅梧當真被那光洞灼地連魂魄絲都沒有剩下?
這機率大抵抵得上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難不成,蘅梧的魂魄竟真得脆弱如斯?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苟活了數百年之久,魂魄自然隨之衰弱。
強行為此找了個還算能說得過去的理由,亦淺待要再四處看看,就聽見了不遠處白九有了輕微動靜。
當即也顧不上其他,不再多疑,轉身向白九的方向走去。
似乎是睡得極不安穩,白九眉頭緊蹙,額間冒著細汗,雙拳緊握,嘴裡彷彿在呢喃著什麼。
亦淺忙湊頭去聽,只聽見白九翻來覆去地念叨著「阿淺」,便又起身,用帕子仔細地擦著他頭上的汗,一邊又不斷輕聲安慰著:
「哥哥,我在。」
待白九終於睡得安穩了一些,亦淺方在藥葫蘆中翻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翻出一枚靜安丹小心給他服了下去。
雖然血池中的血液已然消失不見,但這池子到底曾儲血了數百年,故那股難聞的血腥味並未立時散去。
周邊的空氣是愈發粘膩,亦淺嫌惡地看了眼四周,心想哥哥在這種情況下亦不好恢復,便起身將白九的一個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小心地將他扶了出去。
京郊的官道上,一頭青色老牛拉著一青綠色車廂慢悠悠地向遠方走去。
亦淺從車窗中探出頭,對這城牆上的黃衣男人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又用手絹搖了搖,大聲喊到:
「表哥,你要做個好皇帝呀!」
然後毫不留戀地從車窗中縮回了頭,只剩下那隨風飄揚的窗簾。笑眯眯的眼從車窗處消失,周琮眷戀地看著那逐漸遠去的牛車,不知是看了多久,直到那車化作一個黑點,方低下頭,輕聲說到:
「固所願也,不敢違爾。」
待白九醒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快到終南山下了,而亦淺也從半路出家到能輕車駕熟地操縱牛車。
此時她正懶洋洋地靠在車轅處,將一頂不知從哪摸的草帽半蓋在臉上,擋住那溫度正好卻有些刺眼的陽光,若忽略掉那半天才做樣子動一下的牛鞭,她那副悠閒的樣子和曬太陽是沒什麼兩樣。
推開窗扉,白九從車廂處探出頭,看著外面那一片綠油油的稻田,頗有一副今夕不知何夕的架勢。
側頭看向前面垂落下的鞭線,白九眨了眨眼,縮回了頭,起身穿上鞋,慢悠悠地移至門邊,開啟了半扇車門。
亦淺依舊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依靠在未開的半扇車門上,對白九的動作無動於衷,連臉上的草帽都沒有拿下來,似乎真得睡著了般。
只不過,那上下時不時抖動一下的耳朵充分說明著她正仔細聽著白九的動靜。
忽然,耳朵上驀得被拂過一道暖風,然後溫熱的觸感就隨之而來,最後耳垂被輕輕咬了一下。
亦淺差點沒坐穩從牛車上摔下去,好在白九及時拉住了她。
草帽也因為她突然的大動作從臉上掉落,正好露出她瞪得滾圓不可置信的大眼:
「哥哥你做什麼!」
捂著方才被咬的地方,耳垂到脖子瞬間變得粉紅,強裝著聲勢,就像只虛張聲勢的幼崽,在白九眼中的出奇的可愛。
「沒做什麼。」
攤了攤手,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頓了頓,倒打一耙般反問:
「阿淺這般大反應,你說我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哥哥你咬…」
話還沒說完,唇間突然被覆上一抹溫熱,亦淺的眼睛瞪的越發大了,直到白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