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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既能一眼認出朱棣身邊親信,顯然身份不低,為何她卻不知這三人來歷?
在儀華思量來人身份的時候,他們已結束了一番小聲交談,隨行侍衛百戶長柳升過來稟道:&ldo;張玉張大人,攜兩子求見。&rdo;
聽過名號,儀華全無印象,不是以住所知的城中、府裡、軍營三處任何一位武將,只道是此次北征新調來的武將,便也丟開了疑惑。
正如儀華心想,張玉的確是此次北征新調來的武將。此人本為前朝樞密知院,前朝亡後從走漠北,洪武十八年降明,一直無所作為,終在兩年多前,從軍藍玉為帥的捕魚兒海大戰,以功授青州府衛副千戶。這次北征,隨同就藩青州府的皇六子寧王,暫歸於燕王麾下。然,誰也沒料到燕王不費一兵一矢勝敵,班師回朝後,完全不提歸還青州府兵馬,至寧王上奏今上,朱棣方歸還部分,而張玉卻隨燕軍返回了北平。
此刻,朱棣早無方才詫異之色,似頗為意外道:&ldo;哦,張玉父子?也難得遇上,你請他們過來。&rdo;
柳升領命,轉身而去。
儀華知熙兒無法無天的性子,恐他搗亂,遂喚到身邊坐著。
事方畢,只聽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傳來,儀華不由抬頭向門口望去。
門口走來了三個人,他們不是並行,而是一人走前,左右兩人略後。走前頭那人四五十的年紀,一張黝黑的國字臉,濃眉大眼,高鼻闊口,長得很有幾分威武。身旁兩人都二十五六,與他面容都有相似,只是左邊那人看著更為灑脫, 右邊那人面似溫和。
不及儀華再看,走頭裡那人似察覺有人打量,目光如電掃來,僅一瞬又若無其事的移開,拱手行禮道:&ldo;屬下張玉參見大人。&rdo;
朱棣受過禮,笑道:&ldo;不在軍中,無需以身份行禮。張大人你年長我不少,在軍中三十多年,資歷也甚我許多,是為長者。說來,當我與你見禮才是。&rdo;話是如此,卻不見朱棣起身行禮。
聞言,張玉一副受寵若驚,連連聲稱不敢,等朱棣作罷,又介紹了兩個兒子。
原來左邊那人是他長子張輔,右邊為他次子張輗。這樣一介紹,便又是一番見禮。後朱棣道有緣讓拼桌同坐,但君臣有別,張玉一生又幾經大起大落,對於朱棣自有戒備,哪肯依言就坐,何奈朱棣言詞真切,無法只得坐下,卻讓兩個兒子站立身後。
儀華見張玉看似五大三粗,實則粗中有細,再著朱棣對他很有些推崇,心中明白她該如何,可朱棣卻為讓她換桌,便靜靜地照顧熙兒用食,將她母子置身於酒桌之外,只是同處一桌之上,多少也聽得二人談話。
一聽才知,今日為何會遇上,竟與徐增壽有關。
這月裡,徐增壽與張輗結識,幾日前帶了張輗來此,張輗大讚此處酒好。至今日,張輗見與父兄皆空,想起張玉自降明後,大感無夠味的酒可喝,於是帶了父兄來此。
朱棣聽了,立即讓添了酒,與張玉對桌暢飲。
不察間,小半個時辰過去,酒館門口早掛了燈,卻是掌燈時分
這時,儀華已照看熙兒食了碗餛飩,自己也跟著吃了一碗,嘗著味道極好,又熱騰騰的食下,出了一些熱汗,不覺身上粘膩,反覺一身毛細孔都舒暢了,遂又叫了一碗剛下鍋的餛飩。
她戴著帷幔,隔著一層薄紗用食很不便宜,一時將薄紗輕撩了些,卻忘了餛飩正燙著,舀了一口湯就要喝下,忽覺手腕一緊,就聽朱棣叫道:&ldo;小心燙!&rdo;語氣生急,帶著幾許可辨的緊張。
儀華動作一頓,很意外與張玉相談甚歡的朱棣,怎麼注意到這點小細節?意外之餘,她很快地做出反應,放下瓷勺,說了一句&ldo;讓夫君掛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