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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愈發襯託新娘家寒酸了,陸成棟不僅廉潔而且貧窮,將老家的祖宅和祖產賣了才給女兒湊了嫁妝。
可他砸鍋賣鐵湊的這些紅妝,在蕭家眼裡不值一提。蕭硯澤瞧著從陸家搬出來的幾箱子寒酸嫁妝,面上雖然還笑盈盈的,展現出成親的喜悅,但心裡已對陸寄眉更厭惡了幾分。
他們蕭家幾輩娶妻,哪個媳婦不是門當戶對,能照應家裡的,偏她陸寄眉,眼睛看不到是個瞎子,又無嫁妝傍身,是個全無用處的廢物。
不過,這門婚事壓在身上十年了,蕭硯澤也早就想開了。這輩子倒黴攤上這麼個女人,像母親說的,好吃好睡,把陸寄眉當豬養,以後娶幾房能幹的妾室做彌補吧。
花轎一路不停在傍晚時候到了蕭家,蕭家上下早就等急了,新娘下了轎子直接進禮堂拜堂成親。眾人早就聽說這新娘子是新郎的表妹,是自家人,據說是新郎小時候弄壞了人家眼睛,不得已負責才娶的,可見新娘是個瞎子。
寄眉知道自己沒纏過腳,怕露出來丟人,每一步都邁得的小心,就怕讓人看到鞋尖。
她小心翼翼沒犯錯,順利的拜了堂,被送進了洞房。
蕭硯澤全無去洞房的心思,兄弟們灌他酒水,一律照喝不誤。只想把自己灌醉,晚上不至於那麼痛苦,可偏巧他常在外面應酬,酒量甚好,幹喝不醉,等眾人催促他去洞房,還十分清醒。
進洞房前,他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心情沉痛。雖然他現在沒有想娶為正妻的女子,但他可以肯定,他想娶的一定不是陸寄眉這樣的。
此刻,婚床上坐著一個蓋著紅蓋頭的女子,他心裡暗嘆,如果能回到十年前,準一腳踢死那個闖禍嚇唬人的自己。
桌子上擺著秤桿,給他挑蓋頭用的。
可他不用看,就知道這女人,不是他的&l;稱心如意&r;。
他拿著秤桿站在她面前,恨不得直接拿秤桿把她打暈。他抿了抿唇,反正她看不到,於是他也懶得偽裝了,陰沉著一張臉去挑她的蓋頭。
陸寄眉感到蓋頭被揭開,含羞淺笑,露出一彎可人的笑意。
&ldo;嘖!&rdo;蕭硯澤只見眼前的女人臉塗的像廟裡的神仙像,白乎乎厚厚的一層,那黑漆漆的八字柳葉眉,沒有顰顰嬌弱之感,倒顯滑稽可笑,還有臉上兩塊紅坨坨的胭脂,猩紅猩紅的小嘴,簡直沒有比這更醜的了。去收租時,在鄉下見到的村姑也比這強些。
他明明記得小時候表妹長的還不錯,怎麼十年沒見,醜成這樣了?難道小時候的印象靠不住,其實她一直這樣不好看?
&ldo;……&rdo;一指頭都不想碰她了。
&ldo;相公?&rdo;他怎麼不說話,掀她蓋頭的,是她的夫君麼。
&ldo;幹什麼?&rdo;蕭硯澤冷聲道。
她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她的新婚之夜,娘說了,做正妻最驕傲的是能坐八抬大花轎,有紅彤彤的洞房花燭夜。
寄眉這兩件都實現了,便覺得此生無憾了,下半生不犯錯就在蕭家養老了。
蕭硯澤已懶得再看她一眼,眼睛瞅著別處,將她的鳳冠摘了擱到一旁,盯著火紅的蠟燭發呆,心裡一片灰暗,心道完了,完了,這輩子算是被陸寄眉套住了。
☆、第七章
新婚之夜,紅燭要燃一夜不可熄滅。
蕭硯澤靠著床柱盯著燭光愣神,外面酒筵喧囂,他十分想拋棄新娘子,再去喝幾盞借酒澆愁。
記得娘還安慰過他,說陸寄眉身子弱,不一定能長成人,誰成想她雖然眼睛瞎了,但身子卻沒垮,磕磕絆絆的竟沒死,到底是嫁給他做妻子了。
蕭硯澤心如死灰。念著自己在外面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