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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澤伸手在她眼前晃，發現她似乎真的看不到：&ldo;我是不該嚇唬你，可誰讓你往炕桌上撞了?誰讓你發燒了?眼睛瞎了，也是你自個弄的。&rdo;

金翠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對他怒目而視：&ldo;小少爺!&rdo;

&ldo;……我看不到了?&rdo;寄眉吸了吸鼻水，胡亂的摸著：&ldo;金翠，金翠‐‐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娘說我睡一覺就會看見了……&rdo;

金翠怕姑娘掉到地上，抱著她往炕裡攬：&ldo;姑娘，你別聽他胡說，你的眼睛能治好。&rdo;

這屋寄眉一哭，惹的周氏跟素秋急匆匆挑簾子進來，見又是蕭硯澤闖的禍，素秋急了，哭道：&ldo;哪有這樣欺負人的?一而再再而三，有完沒完了?!&rdo;說完，抱住女兒不住的抽噎：&ldo;都是娘不好，帶你到這裡來。&rdo;

周氏兇道：&ldo;硯澤，別添亂了，滾回你屋去!&rdo;

蕭硯澤撇了撇嘴，朝陸寄眉哼了聲，走了。

周氏費盡口舌將蕭素秋娘倆安撫好，等著丈夫回來。蕭賦林去吃知府公子的喜酒，一回來就聽家裡出了這檔子事，連夜要取家法抽蕭硯澤。周氏勸道：&ldo;事到如今，打他又有什麼用?咱們城裡的大小大夫都看過了，弄不清楚這樣眼睛是怎麼壞的，是磕壞了，還是燒壞的。趕緊派人拿銀子讓她們娘倆去京城看眼睛罷。&rdo;

幸好蕭家在京城也有生意，蕭素秋娘倆有人接應。但看病的銀兩花費，還是如流水一般，她們在京城住了大半年，之前帶去的二百兩銀子花沒了，又派人回蕭家要。

蕭家理虧，哪敢不掏，趕緊送了一百兩過去。但前後花了三百兩有餘，陸寄眉的眼睛還是瞎的，一點起色沒有。

隔年三月，素秋帶著女兒回到了粟城蕭家，丈夫陸成棟忙著縣學事務，只在過年的時候，來京城陪過她們幾天，剩下求醫問藥的事，全是由蕭家的人四處託人打點的。

幾番折騰下來，周氏也有怨言了：&ldo;真當蕭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花得太快了。&rdo;這次聽說蕭素秋竟然又回來了，便不願意見人。素秋派人請了幾次，周氏才姍姍來遲。

寄眉的眼眸像兩汪死水，毫無生氣，她這會像偶人似的坐在炕上，小手無措的放在膝蓋上，顯得很規矩，也很拘束。

周氏一眼就看到寄眉的腳沒再裹了，驚訝道：&ldo;孩子的腳怎麼了?&rdo;

&ldo;沒時間管這個了。&rdo;素秋眼底儘是疲色：&ldo;她眼睛看不到，再裹腳，連路都沒法走。&rdo;

&ldo;……&rdo;周氏愣了下，道：&ldo;可不能這麼說，裹腳是女人一輩子事，一雙大腳可怎麼嫁人啊。&rdo;

&ldo;哼，怎麼嫁人?&rdo;素秋道：&ldo;她眼睛看不到，誰肯娶個瞎子?纏了腳也白搭!&rdo;

周氏皺眉道：&ldo;妹子火氣也太大了，我知道這次去京城眼睛沒看好。我們又沒說以後不給看了，今年不行，明天接著找大夫。&rdo;

&ldo;找大夫也行，但有件事得跟你們說清楚。&rdo;素秋高聲道：&ldo;孫家聽說寄眉眼睛不好了，不搭理我們了，孩子的生辰八字都送回來了。你說說，我們寄眉以後怎麼辦?&rdo;

周氏嗅出危險的味道：&ldo;……寄眉模樣好，不愁嫁的吧。&rdo;

&ldo;不愁嫁?她眼睛看不到，如何做女紅，如何替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