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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茶。奴婢們進去就看到一地……”她說到這裡又說不下去了,支支吾吾起來,“就是盒子裡那些東西,還有皺了綢緞帶子什麼的吊在房梁、床頭。怡妃身上青青紫紫的,手腕腳腕上都是帶子勒得紫印子。伺候怡妃洗完,王爺就吩咐秋光院的人都不許往外說一個字,若讓王妃知道了,就、就……”
尉遲曉聽過這段話,覺得那盒子裡的東西可能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尋常,又不好實打實的問她那盒子裡到底是什麼,便對她說道:“那盒子是誰收的?找來我看看。”
一時半刻,稻香尋了那盒子過來,只見上面左一幅“游龍戲鳳”,右一幅“男耕女織”,盒蓋上更是繪聲繪色的“貂蟬拜月”的圖樣。畫上花前月下,男子面部向上,半曲雙腿,雙膝併攏如同放置香爐之臺幾。女子跨坐在男子的大腿與胯骨間,面向男人的腳,背對男人的頭。奇的是在光線下晃動盒子,那蓋子上的動作竟如皮影一樣動起來!女子臀股前移,陰陽徐徐交合。就見那動作徐緩,淺插即止,正像貂禪焚香拜月一般。
尉遲曉面紅耳赤,又想著鶴慶新婚之夜的事情,到底動手開啟了蓋子。就見裡面放了三隻玉勢,一包香粉,一條馬鞭,還有一紮檀香。那馬鞭比尋常用的要軟,香粉包上寫著一個飄逸的“約”字。這字寫得當真隱晦,一般人不能知這是《雜療方》 中所載補益壯陰的方子,女子服食後渾身火熱,若用蜜膏和成薏苡仁大小的丸藥塞入女子前陰,必定欲生欲死。至於那捲檀香的用處尉遲曉一時不明所以,事後才知那香是要分三處碼兒放在女人身上用的。一處在兩乳間,一處在肚子上,一處在陰阜上,然後點燃加以刺激。
看完這些,尉遲曉早已沒了面紅耳赤,不光是面上冷下來,連心裡都冷透了。這些東西對一個貴胄小姐來說,是何等樣的羞辱?她想起每次兩人親近,唐瑾都是百般柔情,萬般呵護,即便是嬤嬤們說的會難受的頭一遭,她也沒什麼疼痛的感覺。那個每次都會輕聲哄著她,順著她的意思讓她覺得舒服的男人,竟然也能……!尉遲曉深吸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他是能的,不是嗎?坐在唐瑾這個位置上,若沒有心狠手辣,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何況只是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難怪第二天端木怡敷那麼厚的粉,聲音又啞。那天晚上怕是……
這位鶴慶郡主確實非常驕傲,即便受到了那樣的折磨,對她這位正妃的態度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僅僅是不打照面而已。看來端木怡總躲在秋光院,也是那天受到了她夫君的威脅。
尉遲曉想到此處,叫了如是進來,“帶稻香好好歇著去吧。怡妃不喜歡她,就留在春眠院當差吧。”
如是帶了稻香出去,尉遲曉喚進三清讓她重新添茶。三清勸道:“已經這麼晚了,這會兒喝了茶該睡不好了。”
“那就拿杯乳茶來吧。”尉遲曉說。此時她全無睡意,雙眸盯在窗紗上,上面有唐瑾親筆寫上的小詩:“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正似他們初識時的美好光景。
她不是掩耳盜鈴的人,她一直知道自己短暫的恩愛美滿背後掩藏著怎樣不能言說的殺機重重與家國興亡。他們每一個人都曾為了背後所代表的利益狠毒過,她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可以責怪唐瑾。然而作為女人,尉遲曉想不出比唐瑾所為更惡毒的折辱方式。
另一方面,稻香絕對不能留下。今天稻香能受到自己的威逼利誘說出唐瑾嚴令不許說的事情,明日就可能將其他不小心知道的秘密吐露出去。
尉遲曉捏著手裡的茶杯,乳棕色的水面上蕩著細細的波紋。她喝了一口,乳香在口中溢開,猶如絲絲縷縷的心緒久久徘徊。
作者有話要說: 《雜療方》:馬王堆出土帛書,部分內容與性醫學有關。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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