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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些年閒來無事學了些釀酒的手藝,自己喝著也嘗不出來好壞,你來替我嘗嘗。」
看著雲稚倒酒,兒茶沉默了半天,「師姐你這些年……」
「不提我的事。」雲稚的動作有片刻的停頓,然後她將酒罈放下,對著兒茶懷裡的孩子招了招手,「阿陽,過來這邊坐。」
阿陽從兒茶懷裡蹦出來,乖乖的擠到了雲稚身前,「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兒茶看著她,「總是能找到的。」
雲稚頓了頓,「也是,也對。」
兩人一時間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直到雲稚懷裡的阿陽伸手去夠桌上的酒碗。
兒茶一抬手將碗拿開,看著面前的孩子,可能是五歲多的樣子,從他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師姐。」兒茶抿嘴,「這孩子,誰的?」
「啊。」雲稚道:「之前遇到劫匪襲船,順手救的,這孩子同我一樣命大,小小年紀,後腦勺捱了那麼一刀也能活命,就是有點兒後遺症。」
兒茶問:「說不出話嗎?」
「是。」雲稚打量著兒茶,心中一聲嘆息,自絳靈山一別到如今,兒茶越發消瘦,如果不是進了屋,沒有隱匿氣息……
「對不起。」兒茶突然道:「如果不是我這百年……」
「這百年,你過得不太好。」雲稚道:「兒茶,你不用對不起,更不用一直操心我,我阿爹當時也是病糊塗了,急著給我找一個歸宿,你不必在意。」
兒茶默然,他想了想,忍不住道:「師姐,你還是同我回去吧,有我在,必然不會讓你出事。」
「你看看你,又來。」雲稚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好啦,說吧,這次出來想在我這兒住幾天?」
「我……」兒茶突然有些侷促不安,「我這次出來還有事,恐怕不能多留,明日一早就走。」
雲稚點頭,起身就要給他收拾房子住,兒茶知道她的意思,當即攔下,「師姐,今晚我睡在外面就成,你不用麻煩……」
他又頓了頓,才幹巴巴地繼續道:「那個,能先做飯嗎?我有點兒餓。」
雲稚笑了笑,挎著藥簍去了後面,等到雲稚離開,兒茶才敢仔細看看阿陽。
他的後腦勺有一道很長的疤,而且很深,兒茶手掌託著阿陽的後腦勺,眉頭皺著,良久,才有些無可奈何地放開了他。
用過飯後,天便黑了,兒茶幫著洗完碗,自己一個人就出了院子,停在附近的梧桐樹上。
屋裡的燈很快沒了,村子的人睡得比較早,這個時間,燈火一個接著一個熄滅,很快便只有月色籠罩。
兒茶盤腿坐在樹上,過了片刻,又從懷裡掏出一張靈符夾在手指間,有些猶豫,他想了想,又往屋子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收回了靈符。
回到絳靈山半個月後,他還是去了趟無倦山莊。
☆、番外(五)
天色漸暗,雲稚看完最後一位病人後就關了門,阿陽在院子裡玩泥巴,聽到她關門的聲音,站起來拍了拍手,「吃飯飯!」
雲稚笑了笑,對他道:「那記得洗手手啊。」
阿陽對她點了點頭,轉身往水池跑。
吃完飯後,阿陽便又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玩耍,雲稚去了前面,看看今日缺不缺什麼藥材,半個時辰後,後面突然一聲悶響,雲稚趕緊跑了過去,發現阿陽倒在了水池邊。
最後發現不對勁,也是在十天後了。
那天晚上,雲稚咬著牙,最終拿著刀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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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陽心口處的面板被劃開,隔著一層血肉,有條紅蟲很明顯的蜷縮在阿陽的心臟之中。
雲稚心裡頓時沉甸甸的,彷彿壓了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