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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思溫見他瞧著自己,斂眉溫聲道:「若是心結,還是早早理了為順,如今以他的修為,確實不宜毀心,可難保萬一。」
「我不知。」陳清酒低著頭,瞳色一暗,他手指絞著衣袖,嘆道:「如何理的?」
謝思溫道:「之前成鈺小友入識海,你覺得,他看到了什麼?」
柳……折枝。
陳清酒沉默,他眼皮垂著,竟覺得睏倦。
謝思溫看著他的神情,俯身一拜,便徑直冒入風雪中。
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風雪捲入正堂,吹起陳清酒單薄的衣袖,他走到窗前,竟是支起了窗,由著苦寒躥入室內。
「柳,折枝……」
好像就是在一年風雪夜,那人再也沒醒過來。
☆、第四十八章
幾日後的一個大好晴日,王三胖攜著座下弟子景沐月來了櫃山,陳清酒這時方才知曉,成鈺背著他,暗下交待了多少事。
不知捱了絳靈君多少頓臭罵的王三胖一進屋舍,看見抱著手爐躺在榻上的人,霎時間,兩眼淚汪汪。
這爹不疼娘還愛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些安慰,搬著小凳子,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坐在榻前,打算傾身恭耳,然後還沒等陳清酒說出個因為所以然來,他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多日不見,師祖氣色好了許多,都是弟子無能,不能保師祖平安,讓小人趁機作祟,為人子弟,卻不能為師祖排憂解難,實在該罰……」
王三胖說的泫然欲涕,不可謂不感動,陳清酒默然聽著,聽他訴苦,剛開始還安慰了幾句。後來王三胖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外抹,並嚎啕道:「絳靈君教訓的是,都是弟子的錯……」
陳清酒汗顏。
成鈺見不得這王三胖是沒錯的,作為他的親師祖,陳清酒有時都招架不住,他當年無福消受是對的。
好歹也是一代掌門人,有頭有臉的人物,卻總愛在他面前尋死覓活,鬧哪樣!
被王三胖嚎的頭疼,陳清酒正要抬手,卻因著腰身酸軟,手剛伸出,便又縮回。
於是王三胖紅著一雙兔子眼,看著自家師祖本欲摸頭安慰的手又改回扶腰。
在自家弟子坦坦蕩蕩的目光注視下,陳清酒自然換了個姿勢,正色道:「稷修一事,你查的如何了?」
「已經找到行蹤了,東南方向,錢避等人先跟過去了,今日拜過師祖,我等便也起身。」
「唔,萬事小心。」陳清酒點了點頭,自長在一事後,成鈺就將他身上剩下的卦師令搜颳走了,也不知何時交到了大若墟,吩咐了什麼。
如今卦師令中的兩獸不受他操縱,其中一令更是下落不明,再對付天邪和稷修時,就需萬分小心,不得馬虎。
而陳清酒怕就怕盧莫帶著那卦師令找向了稷修,四獸雖兇殘,但真正難纏地,卻是隻有稷修一個,萬一它設法放出其他的……
「稷修下落不明,此東南一行,若能成功,必不能在路上耽擱,恐生異變。」
「是,弟子遵命。」
正事就這樣談完,該交待的,絳靈君早早就說過了,沉吟片刻,王三胖又試探道:「如今沐月便在外面院子裡,師祖可要見見?」
景沐月那孩子,雖少時愛粘他,但經變故後,沒了記憶,後來陪伴身側的,只有王三胖這個亦師亦父的人。
陳清酒當年座下只收了兩弟子,景銳雖與王三胖時時拌嘴,但確實是過了命的交情。景銳的遺孤,王三胖自然比誰照顧的都多,那孩子也與他親近,而此時若見了陳清酒,定然是說不出的生疏。
思至此,陳清酒苦笑一聲,打著玩鬧的話,道:「叫那孩子進來做甚?喚我一聲祖爺爺?成何體統。」
陳清酒雖有上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