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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不論你對思辨與感悟有多麼偉大神奇奧妙、超凡入聖的激情與驕傲,你的一切認知仍然來自生活,來自塵世,來自此岸。一切的形而上的偉大,都離不開形而下的基礎。彼岸的資訊再神聖,只有下載到此岸以後,才能討論解悟。大道似有或有,這一章中用了似與或兩個字兩次:“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老子在此章中流露了他的唯道論的似或性、模糊性、揣度性,叫做“好像”、“或許”,這樣的詞並不執著堅硬,並不盛氣凌人,這也是必須和光同塵的依據與表現。你能夠掌握的也只是大概其,你能不和光同塵,反而自我運轉、自給自足而且不可一世嗎?
大道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大道又是表現出來的、下載出來的、顯示出來的。大道演化出來就是生活、是日常、是著衣吃飯、是言語酬酢、是行住坐臥、是屙屎送尿,當然也是有為與有言、有治與有欲,是尖銳與紛爭,是社會與人群的熙熙攘攘。
老子的偉大與貢獻,甚至還有他的幽默感,恰恰在於他從尖銳中看出了挫其銳的必要與道行,從紛爭中看到解除紛爭的必要與道行,從有為有欲中看出無為而治無慾而幸福的必要與道行,從熙熙攘攘中看出了衝、虛、盅的必要與道行,從泰山壓頂的威權中看到了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的結局。
在這裡,你要挫隱的光可能是大道之光,你要認同的塵世是非道無道對道缺乏自覺的塵世,思想家的貢獻恰恰在於從道的光輝中體認到不使這種光芒太刺眼的必要與道行。從塵世的非道、少道、道甚稀缺中認識到大道的無疑存在,大道正是在非道、無道、缺失大道中作用著與主導著,我們要善於從非道無道中學會體認大道的必要、道行、學問。
就這樣,老子超越了或者是含糊了唯物論與唯心論之爭,含糊了無神論與有神論之爭,含糊了此岸與彼岸即人界與神界、這一輩子與死後之爭。
大道是精神,也是生活。大道是物質,也是精神的最高階最深邃最遼闊的終極。既然到了終極,既然到了無限遠處兩條平行線都相交了,既然到了無限大處零都能夠變成任何數,既然那時的零與任何數與無限大的區別都消失了,精神與物質等還有什麼區別?
第五章 天地不仁(1)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天與地是不講仁愛的,它們將萬物視如草芥——草扎的祭祀用的狗,任其生滅存毀。大人物——有道行的人也是不講仁愛的,他們視老百姓如草芥——草扎的狗,任其生死存毀。
天地之間,不就像個橐龠(音駝月)——羊皮風箱袋嗎?空無一物卻不會窮竭,越是操作,它出來的風就越多。
話說多了反而容易理屈詞窮,不如保守一點,保持一個恰當的度。
我不知道老子是怎麼樣寫下第五章的開頭兩句話的。我每每讀到這裡,都受震動,心怦怦然。我感到的是何等的冷酷!天地不仁!聖人不仁!這更像是竇娥喊冤的戲詞啊:
卻為何天地清濁你不辨?
卻為何人世黑白顛倒顛?
問蒼天為什麼縱惡欺善,
問大地為什麼橫遭奇冤,
地啊地,不分好歹你何為地!
天哪天,錯勘愚賢你枉為天!
不仁是一個很重的貶詞啊,不是嗎?我們如果講誰“為富不仁”,不是像在批鬥惡霸地主黃世仁嗎?
然而老子說的是一個真理,至少是一部分真理。天地不仁,這是對的,至少是有相當的真理性的。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