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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構給陸璟看了會兒,心有些發慌。畢竟一個是官,一個是民。陸構的底氣只不過是憑著家裡長輩那點,可不如陸璟為官這些年養出來的官氣紮實,撐了一會兒就撐不住。
&ldo;五郞,總不能讓四郞絕後吧?&rdo;
聽出陸構的心虛,陸璟&ldo;自然不能。這些年二叔確實委屈。這事我也跟爺爺說過,不能總讓二叔這麼委屈。&rdo;
陸構聽著點頭。
跪在帷幕裡面的楊如春往徐惠然看,真捨得把荃哥兒交出去?就進門時瞅了一眼,荃哥兒那白嫩嫩胖乎乎的樣,都喜歡的想上去掐一把呢。
徐惠然跪坐在墊子上,面上沒有表情。荷姐兒挨在邊上,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她把荷姐兒摟在了懷裡。
&ldo;爺爺是知道我心裡苦的。&rdo;陸璜垂著頭,頭上垂下的黃麻布條更增添了話裡的委屈。
陸璟眼皮垂下,似不忍:&ldo;爺爺知道我一直對二叔愧疚,也很難過。爺爺對我說,等他百年後,大房二房分開,這樣也不用我再覺得對不住二叔和四哥。四嫂是和四哥和離,還是四哥討妾都沒有關係。縱有外人說道……&rdo;
陳冬梅叫了起來:&ldo;五叔,你是什麼意思?&rdo;
陸璜吃驚地瞪著陸璟:&ldo;五弟,你是……&rdo;
陸構咬著牙,指著陸璟:&ldo;五郞,你夠狠!&rdo;
楊如春又把徐惠然看了眼,怪不得這麼鎮定,看來夫妻倆是商量好的。劉玉秀也看了眼徐惠然,又低下了頭,只要茁狗子和牛牛能在陸璟那沒受虧待,旁得又算什麼。
陸璟對陸構和陸璜的話一點不在意,面上不驚不怒。
陸璜還要再罵,看到棚邊站著的杜阿福緊握著繡春刀的刀柄不敢再罵一句。錦衣衛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兒子還是別的全不如他的命重要。
&ldo;大哥、三哥,分家的事也不好讓二叔受累,就我們這一房多累些,至於田地銀兩這些不妨多給二叔一些,我們吃些虧好了。&rdo;陸璟對陸琥、陸珍說。
陸琥和陸珍答應著,算計這是要把吳澤縣令、本地有頭有臉的還有族長都請來。
陸璟走出了靈棚。劉玉秀也跟徐惠然說:&ldo;五弟妹剛到家,先帶著孩子去洗洗、休息會兒。&rdo;
徐惠然沒推辭,帶著荷姐兒走了。
到了安排的那一落,正是中軸上這一路。荷姐兒瞧著新鮮:&ldo;都是樓呀。&rdo;
&ldo;是呀。&rdo;徐惠然牽著荷姐的手從前面一落的樓梯上去。
&ldo;我們住這嗎?&rdo;荷姐兒好奇地從開著的窗戶往天井望。
&ldo;從這可以走過去的。&rdo;
荷姐兒在隔廂裡跑起來:&ldo;那我可以和哥哥在這玩捉迷藏了,是不是?&rdo;
&ldo;不行。還在太爺爺的喪事裡呢。&rdo;徐惠然板著臉。
媽媽和丫環趕緊過去拉住荷姐兒。
荷姐兒撅著小嘴往前走。
進了屋,徐惠然洗了臉,身上的孝衣也不脫,坐下來喝著茶:&ldo;荃哥兒呢?&rdo;
&ldo;睡覺呢。&rdo;媽媽指著床上,&ldo;可能是路上累了,吃飽就睡了。&rdo;
荷姐兒和陸蔚趴在窗前往天井裡看,瞧著什麼都新鮮,看到陸璟來,又是一陣興奮。
陸璟進來,抱起荷姐兒,把屋子裡看了看,屋子裡雖說沒什麼字畫,倒有不少的珍玩古董,估計這是陸珍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