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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風不等皇帝回話,隻身下了臺階走近,「陛下,臣此處有一物慾呈給陛下。嘉元十五年至二十一年間,丞相大人科考陷害同窗,勾結百越使臣,貪贓進貢之物栽於他人,強加罪行於當時武將致其枉死……諸多罪證僅是那幾年所行,卻是害人無數,罄竹難書,攪得朝廷不得安寧!」
她從袖中拿出楊時琢遺留的書卷,其上儘是陸憫思那些年所做罪證,「今夜宮牆之變,皆由丞相大人假傳聖旨而成,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丞相大人所言『旨意』,斷不是臣栽贓!」
皇帝冷冷看著陸憫思,「朕已是從柳愛卿處得來了瀛洲與百越勾結的簿子,若說朕這麼多年錯信了丞相是為有眼無珠,但丞相的字,朕可認得!」
眼見著陰謀敗露,陸憫思神色不變,抬眼間卻是迅然後退至禁軍處,「難不成陛下以為,臣膽敢逼宮,是憑著這支禁軍麼?」
他笑得恣意,輕拍了拍手掌,似是對周圍暗處有所喚,「皇宮裡可呼叫的軍已折損大半,剩下的皆為我所用……沒有一兵一卒的皇帝,誰人能夠護你?!」
皇帝身邊的李成書已是色變,「不好。他喚來了百越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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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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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之變前夕。
京中某酒肆處,往來人影稀稀。
角落裡一男子獨坐桌邊,拎著酒壺兀自斟著,一杯接連一杯。
不多時,一裹著寬大衣袍的人徑直走到了男子對座處坐下,「李大人可有什麼煩擾,需以酒消愁?」
李成書始才從尋醉中回過神,抬眼望著對座之人,驚喚著,「柳……」
那聲音方出之時又戛然而止,旋即他環顧著四處,欠身行禮,「先生。」
「李大人不必多禮。」柳臣低聲說道。
「唉……」李成書愁眉仍不展,拖長聲嗟嘆不已,「先生竟敢冒著生命危險出面見我,李某愧不敢當啊。」
柳臣擺擺手以勸慰,「我只是那日見著你在扶搖書齋門前,似有心事。又恰巧路過此處,見你悶悶不樂,遂前來相問。」
雖是話如此,但柳臣卻是早已暗自觀察了李成書幾日。在他被天目劫走至睿王府,瞭解了所有真相後,他知想要對付陸憫思,李成書是個絕佳的切入點。
聽了柳臣之話後,李成書只是呡了口酒,眉眼處化不開的愁緒連著掙扎之色。
「我知道叛國通敵之事,江少主和柳家都是被冤枉的。」
良久,李成書開了口,嗓音艱澀,「這件事,是丞相大人有意去揭發的。而我本想為此爭取,卻被府內同僚攔下了。」
「丞相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可以說沒有他,也就沒有今日的李成書……可是越接近權力的中心,便越能發覺這其中的門道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許是酒喝得多了,李成書比之素日裡話多了起來,他微眯著眼望著朦朧夜色,似是摸不著邊,格外迷惘。
「丞相大人曾借我與江少主的關係,探聽到江少主的改良政策而竊取功勞。我知曉後曾問過丞相大人,他卻言,同為朝廷謀事,由何人提及皆是一樣。」
李成書續言說著,「我覺著他所言我無力反駁。但從那時起,我自覺心中有愧,便與江少主及扶搖書齋再無往來。」
「人各有立場,扶風她也不會介意此。她自經營扶搖書齋以來求賢若渴,欣賞這世上每一位懷才之人,曾數次同我提及李大人的剛正不阿,先人於己。」柳臣緩聲說道。
「可我忽然覺得我錯了——」
李成書漸變得尤為激動,他一霎眼中醉意散去,「這世上很多事,若知曉了卻沉然無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