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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韓江揉了揉她烏黑的發,低聲輕哄:&ldo;等回了京都,自然是有辦法的,莫要再自責了。&rdo;
霍裘再次醒來時,夜色正濃,彎月兒掛在天幕正上方,慘澹的月色如水潺潺,流淌到了院子裡。
屋裡的中藥味久久不散,紅燭滴淚搖曳不止,腦子裡的沉重感也一點點散去,李德勝就守在床前打盹,聽了細微的動靜睜開了眼,見他醒來,大喜過望:&ldo;主子爺,您可算是醒了!可要喝些水?&rdo;
睡了這麼久,喉嚨的確又幹又熱,霍裘抿了抿茶水潤喉,察覺到了自己身子的變化。
雖然頭依舊有些昏脹,但再沒有那種動也動不了的無力感,原本死死凝住的內息也開始緩緩流淌,滋養全身。
&ldo;孤睡了多久?&rdo;
&ldo;殿下,現在正是三更,您睡了四個時辰了。&rdo;
霍裘輕輕頷首,動了動手指,眸子裡的血絲交雜,卻仍舊幽深,他盯住李德勝問:&ldo;太子妃研出了藥方?&rdo;
他死死皺眉,半坐起了身子,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那個嬌氣包的身影,心底突生出一股慌亂。
李德勝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到後脊椎背,讓他根本不敢抬頭直視這位爺的目光。
偏生這個時候柳韓江又不在。
簡直是要命!
&ldo;回殿下,正是娘娘試出了藥方。&rdo;李德勝畢恭畢敬地答。
霍裘食指微動,想起白日裡那小女人嬌嬌媚媚地湊到跟前,直說自己這個神醫,定不會被瘟疫難倒的,卻不曾想竟真的這樣快就想出了法子。
又夠她好一陣得意的。
他面色漸漸柔和下來,以為她是累著了回屋歇息去了,一時之間心尖溢位淡淡的甜意。
這兩天,還真多虧了這個嬌滴滴的心尖尖兒。
&ldo;那幅畫還在書房?&rdo;霍裘面上仍帶著柔和的笑,就連聲音也輕得不得了,只有李德勝頭更低了幾分。
主子爺這是徹底被激怒了!
&ldo;回殿下,那畫被太子妃丟到火盆裡燒掉了,娘娘說就是因為那畫,殿下才染上瘟疫的。&rdo;
霍裘略感訝異,沒想到唐灼灼心思敏銳到了這般地步,自己一字未提,她就能順藤摸瓜找出源頭。
那畫他初看時只覺得心煩意亂,既氣又恨,醋意不受控制,卻沒有想到霍啟有這樣的膽子出手,等回過神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中了招。
他冷冷地笑,劇烈咳了一陣,而後擺擺手道:&ldo;柳韓江呢?&rdo;
&ldo;先生守了兩夜,直到太醫說殿下脫離了危險,才將將回院裡小歇。&rdo;
李德勝心裡越是緊張就越是不敢看霍裘的目光,霍裘是什麼人?只不過一兩眼就看出了端倪,沉聲問:&ldo;發生了何事?&rdo;
李德勝腿一軟,險些就當場跪了下來,臉色慘白,他幾乎可以想像太子妃那頭的訊息若是傳到主子爺的耳裡,這位將會是何等的震怒。
霍裘見他不說話,心底的那種感覺越發強烈,不由得沉了面色,周身溫度直降。
他到底非常人,微一尋思就知道能叫他們這樣唯唯諾諾不敢直言的只會是關於那小女人。
&ldo;太子妃人呢?!&rdo;他真正沉下臉來那股威壓就連縱橫朝堂的老臣都頂不住,更遑論李德勝了。
他聲音中的怒意不加掩飾,李德勝不敢再瞞,老老實實地答:&ldo;娘娘……娘娘在悠曲閣裡。&rdo;
&ldo;她怎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