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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亮跟在季成身後看大哥這麼叮囑小嫂子,疑惑地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成臉上難得露出喜色,嘴角上揚:「她懷了身孕,是這個家裡的金貴人,我得好好供著才是。你回來是還想和巧雲過日子?去看過二叔了?」
季亮懸著的心終於得以放輕鬆,他現在終於相信巧雲說的話了,小嫂子才是大哥的軟肋,和小嫂子搭好話何愁往後能少了來往?可是他醒悟的太晚,到現在他沒了家,沒了媳婦,一切成空,不知道現在轉過身來重新追還有沒有希望?
「恭喜大哥了。」想起巧雲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從夏到冬,已經離開他好幾個月,每每想起來他就眼眶酸澀,心裡像那把斧子在一下一下地劈,猶是如此也無法贖盡他這一世所造的罪孽。
「爹……我回去過,日子過得很是狼狽,家裡只剩他們兩口子,聽說季坤被趕了出去。」他低下頭嘴角噙著一抹笑:「我也是個十足小心眼,季坤當初排擠我,我心頭不痛快卻顧著爹的面子不敢與他鬧,現在想起來當時活的何其窩囊。我既厭惡他奪走爹孃的疼愛,更怨恨三叔三嬸為什麼要將我過繼過去,怨恨所有人,才會做出頂撞大哥的事。」
季成見春福進來,問道:「肚子餓了嗎?」
春福坐在他旁邊拍了他一下,看向季亮:「巧雲孃家人對季家意見很深,我一個月前見過巧雲,她身邊跟著個人兩人有說有笑。雖說說這話晚了些,可你若是早點看得開,何至於……罷了,我瞧著巧雲的心意難改,不過萬事都不能過早下定論,你且去試試罷,你們兩個人的事只有你們自己坐下來才能說得清。」
季亮點點頭道:「小嫂子說得是,我今兒上門就是來和大哥陪個不是。以往豬油蒙了心不認自家親兄弟,這幾個月再外幹活之餘便想些過往錯事,才明白竟是白費了大哥一番苦心。我剛進村口爹就拉著我回去,我不好拂他的面子便跟著去了。回去後,他說讓娘上巧雲家賠過禮,只是巧雲將我送與她的月錢原封不動地給了回去,我心中正難過,爹說他後來親自去了趟巧雲孃家,不管她接不接硬塞給了她,我這才放了心。我不想我們兩的緣分就這麼斷了,有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這般誠心悔過只想她能再心軟一回,與我回去好生過日子。」
這事春福倒是知道的,巧雲將銀子給了季二嬸,季二嬸沒將季二叔的話真正放進心裡,兩隻眼睛只看得見錢袋裡的錢,她本想去給季坤分一些,可實在懼怕老頭子的拳頭,只得全數帶回家。哪知便是如此也沒能逃過季二叔的一陣打,更是被罵個狗血噴頭。眾人都說季二叔反常,許是良心發現才覺得對不住季亮兩口子。
春福看向季成:「要不你就跟著去一趟罷,巧雲好歹還認你這個大哥,都說寧拆一幢廟不毀一門親,照你說的,也算是給咱們孩子攢福氣了。」
季亮本就是有此思量,只是剛來的時候大哥不給半分面子的攆他,讓他不敢開口,如今嫂子發話,大哥一臉無奈卻又不得不依的寵溺模樣讓他眼眶一熱,他與巧雲成親多年,何曾對她有過半分憐惜。這世上的人總是在吃盡苦頭後才知道後悔,他可不就是一個天生賤骨頭?不認大哥,不珍惜自家娘子,讓他們受盡委屈,滿懷失望,年年月月如此,他的罪孽又加了一道。
「也罷,我這便隨你去一趟,你們若是能就此和好,我也算對得住地下爹孃,免得他們擔憂。灶上還有我給你熱的粥,一會兒記得喝了,我去去就回。」
春福點點頭,目送兩兄弟走遠,攢著眉頭想,以往沒發覺,今日才覺得他們兄弟兩人之間沒有一分相像,季成身材挺拔高大,眉目堅毅如刀削,是天生的俊俏郎君,而季亮卻顯得普通了許多,比季成略矮,國字臉,厚嘴唇,生得是老實本分的模樣,放在人群中便找不出來。兄弟兩許是一個像了母親,一個像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