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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想見他。她心道。
……
天明之後,鄭姒在梳妝的時候多上了點胭脂,這才將蒼白的面色蓋下去,勾出幾分明艷顏色。
她將袖珞趕去了鋪子,帶著盈綾正要出門,寶珠閣卻忽然來了一位稀客。
來人穿著一身藕白素裙,娉娉婷婷,清麗婉約——正是鄭家名副其實的大小姐,鄭雪憐。
鄭姒住在鄭家這麼久,倒是早就知道這號人物,不過她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見了面也是客客氣氣的你點頭來我微笑,一個驕矜,一個從容。
無事不登三寶殿,鄭姒目光閃動了一下,禮節周到的將她迎進屋,讓盈綾為她斟了上好的茶。
兩人你來我往的客套了一番,過了半晌,鄭姒才聽到她點明來意。
「我方才路過小花園,見地上已經有了落花,忽而想起一件事。」鄭雪憐低眉道,「三個月前,我在表妹於別苑中辦的賞雪宴上遊玩的時候,曾承諾過星河苑落成之後,會邀她們來共賞海棠。」
她抬眸幽幽的看了鄭姒一眼,「姒小姐,星河苑中的海棠可開了?」
鄭姒點點頭,「開了有些時日了。」
她嘆了一口氣,「我今年還未曾見過。」
鄭姒表示同情,「那真是可惜。」
「好景當共賞,姒小姐何不趁著春光正好,在星河苑中辦一場春日宴,也好和翡州大戶的女郎們有些交遊。」
鄭姒捏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
不論鄭雪憐是何目的,她對她這個提議確實是心動的。
見到袖珞縫製的衣物那麼受歡迎之後,她有心搞一搞定製什麼的。若是那樣,翡州這些十七八歲的、如花似玉的女郎,不正是她的目標客戶嗎?
她的鋪子若做起來,是要從她們腰包裡掏錢的,多認識些金主總是沒錯的。
可是若真的要辦宴會,她卻又顧慮重重。
一來怕鄭雪憐居心不良、暗中使壞,而來怕自己妥帖的藏著的那個小郎君,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所以鄭姒思忖了一會兒,道:「二小姐說的有道理,好景無人賞確實可惜,只不過如今疫病當頭,大家都人心惶惶,估計是沒有賞花的心情的。」
「等今夏疫病過去之後,我定會邀你和眾女郎一同來星河苑中賞景遊玩。」
鄭雪憐神色淡了些,垂下眸子彎了彎唇道:「今夏父親是要帶我們去筠州的別苑避疫消暑的。」
她抬眸輕飄飄的瞟了鄭姒一眼,眸中含著些刺人的笑意,語帶深意的說:「那處可不是祖母的地界。」
鄭姒也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二叔要當第一個逃離翡州的大戶嗎?鄭家在翡州很有聲望,如今局勢未定,這樣做怕是缺了些擔當。」
鄭雪憐輕笑一聲,覺得她可笑,「等這裡也變成一座瘟城的時候,你便不會這麼說了。」
「命都可能保不住的時候,還要這些虛名做什麼?」她眸色深深地盯著鄭姒,「父親對你似乎頗有微詞,有將你拋在翡州的意思。」
「若你將星河苑借我用一日,我便向父親求求情,如何?」
鄭姒的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桌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二小姐,我本就不打算離開翡州,你何必多此一舉呢?」
鄭雪憐原本成竹在胸,暗忖自己說到這個份上,她定然不得不低頭了。可沒想到,她一開口,就將自己堵了回來,唇邊那點淡淡的笑意彷彿在明晃晃的嘲笑她自作多情。
她的臉白了一霎,咬牙道:「好,姒小姐有膽氣,既然你要留在這裡等死,那便留吧。」
她氣呼呼的走了。
鄭姒看著她的背影,「嘖」了一聲。
這下好了,除了那些夫人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