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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姒思索了片刻,試探道:「不如夫人直接將一家鋪子抵給我如何?」
經九順一點,發現自己快沒錢了之後,她忍不住有了點危機意識,覺得像這樣坐山吃空不行,她得有個來錢的路子。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見容氏面色猶豫,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妥,於是又補充道:「我不是要挾恩圖報,拿那八十兩強要你們的鋪子,差出來的銀錢,我自然會……」
還沒說完,九順忽然咳嗽了一聲。
鄭姒一默,意識到他在提醒自己,他們手頭也不寬綽。
「呃……」她沉吟了片刻,忽而想到一件事,眼眸一亮,莞爾笑道,「不如這樣,差出來的那部分,拿你們這棟小樓的契書和周圍五畝田的田骨來抵。」
這是前些日子祖母強給她的,鄭姒的星河苑在西城門外,離此處距離很遠,平時見不著,也沒想起來過,方才心中靈光一閃,忽然記起來,頓時覺得這樣可行。
這小樓便不用說了,這是容氏他們如今住的房子,當然要將契書握在自己手裡才放心。
至於那五畝田骨,恰好也就在附近,現在可以年年收些租子,等過段時間租期到了收回田皮,也可以僱些佃戶種自己想要的作物。
這兩樣東西加起來,應該是能抵過差價的,而且比銀錢對她們更有用。
容氏聽了,嘆了口氣解釋道她不是因差價猶豫,而是如今這布行不好賺錢,她一個沒什麼經驗的女郎想做好不容易。
而且鄭明義一直盯著這幾家鋪子,若是她再得了這鋪子,只怕會在這件事裡越攪越深。
鄭姒心中卻不以為然。誠然現在的生意不好做,她也確實沒有十足的信心,但是凡事不試一試便放棄,那時無論如何也不能成事的。
至於鄭明義,她今日已經將他得罪狠了,倒也不怕他再記上一筆。
她心意已決,容氏見勸不動,終於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解決了這件事,他們又繞回鄭明義的處置問題上來,最後還是鄭姒想了個法子,讓尚在的兩個漢子把人帶去了那條小河邊,扔在那一群屍體中間,做出一副遭遇流匪殊死搏鬥之後大難不死的樣子。
做完這些,夜已經很深了,容氏留她們住下,鄭姒婉拒了。
這夜天上有大片大片的烏雲,皎月在灰絮中穿行,偶爾洩出一點月光。
車前掛了兩盞燈,馬車在寂靜的夜中沉默著前行。
那兩個僱來的漢子的家皆在城內,如今城門已關,他們回不去。
他們二人糙慣了,不覺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想找個乾草堆湊合一晚,不過鄭姒與他們交談了之後,提出僱他們當護院的事情。
他們已經沒了家人,原本的那點田也被歹人霸佔去了,這才會當打手賺點錢餬口,如今鄭姒給他們一個正經的差事,他們自然求之不得。
於是他們二人便一路跟在鄭姒馬車後面,要隨她回星河苑去。
鄭姒掀開簾子向後看了看,瞧見他們魁梧的身軀心中安定了不少。
不得不說,在這樣黑黢黢的夜裡,有倆看上去很能打的保鏢跟著,還是挺能給人安全感的。
月亮恰在此時從烏雲裂縫中露出一張皎潔的小臉,月光一照,四周頓時亮堂了一些,原本車前燈火不能及的地方全是漆黑一片,這時候倒是稍稍能辨物。
鄭姒隨意一瞟,忽然看到一道暗紅的影子。
她頭皮一炸,險些尖叫出來,穩下心神再去看的時候,那處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鄭姒又看了好幾下,這才放下簾子撫了撫自己的心口。
車廂內是亮的,袖珞瞧見她神情不對,擔憂的問了一聲:「小姐,怎麼了?」
鄭姒搖搖頭,勉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