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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
「那你英語是不是很好?」
「有翻譯。」
「……」
她看著黑暗裡的天花板:「你不愛喝魚湯,怎麼不跟你媽媽說?」
「說過了,她不聽。」
「那……你喜歡吃什麼?」
「肉。」
「豬肉、牛肉,還是雞肉?」她雙手搭在被子上,警覺他的反應,「我不太會做葷菜,但我可以去學。」
「……」
「對了,如果你……」
他忽然貼了上來,臉停在離她一拳的上方:「問夠了沒有?」
「……」
丁念怔怔地、迷茫地看著他,竟能從窗外漏進來的光線裡看清他的輪廓。那或許不是他的輪廓,只是她腦海中的剪影,但不等她回答,這個剪影便壓了下來。黑暗中,他準確箍住她的腰身,嘴唇貼上她的眼睛、鼻子,摸索了會兒,很快頂開了她的牙關。
丁念想掙扎,卻使不上力,想出聲,嘴卻被他堵住。一種奇異的感覺讓她戰慄,也讓她不安,到最後,一吻結束,她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心跳明顯地加了速,她聽見他問:「要不要喝點酒?」
她遲疑半天:「不要。」
於是,他輕輕笑了聲,雨點般的吻又落在她身上。先輕後重,先慢後急,她甚至沒有察覺睡衣何時被他推高,直到他的手滑入她睡衣的下擺,從腰間往上,漸漸摸到她的胸口。他的手指輕輕碰到了她從未沒人碰觸過的柔軟,她忍不住顫了下,他說了句什麼,她沒聽清,她身上太熱了,熱得她出了汗,也帶走了她清明的意識。
這才春天啊,她混沌地想,春天的晚上怎麼會流汗呢?她吸一口氣,更用力的撫摸卻接踵而至。糾纏中,他叫他:「丁念。」
「……嗯。」
「別緊張。」
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她已經聽不清,甚至不想去聽他在說什麼了,她只知道嗯,他說一句,她嗯一聲,她從來沒有這麼聽話過,這種聽話讓她感到羞恥,然而他如此強勢、主動,她毫無反抗之力。
恍惚間,頭頂的燈被開啟。輕柔的燈光讓她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抽離。她不知道她的臉紅過了春天的桃李,只安靜地看著他伸手開啟床頭的抽屜,從裡面拿了個小盒。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但她並不熟悉,她別過眼去,等他結束,關燈,重新靠近自己。
她的聲音像慵懶的小貓:「為什麼這裡會有……」
他清淺地笑,俯身吻住她:「你以為去超市只是去買三明治的嗎?……」
深深淺淺,呼吸聲像海底的暗流,男人的手虛扶在她頭頂,另一隻手在她身上愈發渴求地探索。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很多未知,她內心慌亂,卻只能強迫自己鎮定。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他沉默、專注,溫柔得不像她認識的他,可是,為什麼她有點想哭,是害怕、期待,還是其他任何她未經歷過的情緒?
傅紹恆動作停住:「丁念……」
「對不起。」她嗓音潮潮的,軟軟的,輕輕的。傅紹恆伏在她身上,喘著氣,「沒關係的,對嗎?這件事是可以做的。」
「我知道……」她哭得愈發厲害了,伸手擁住了他。傅紹恆坐起,將她摟進懷裡,又用被子裹住了彼此。他艱難地,耐心撫摸她的背,一片靜寂中,他聽見她的抽泣,不自禁地啄吻她的碎發、耳垂,而後是汗濕的頸肩。
丁念窩在他懷裡,覺得很多東西都在慢慢變化,她感受著他的溫度,明明是熟悉的,她卻依舊要說服自己。
愛情是可以說服的嗎?
他們之間有愛情嗎?
如果沒有,僅僅是因為一紙婚書,他們就能成為世間親密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