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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將諾諾而退。李秋庭目光一掃。被按在地上的小皇帝渾身顫抖,發出一聲恐怖的尖叫:「別殺我!皇兄,別殺我!」
「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只是別殺我!」坐了十三天皇位的天子涕泗橫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李秋庭知道他這七弟和死去的三皇兄一般胸無點墨,遠沒有其母的謀略志向。他除掉皇太后,便是除掉了小皇帝的主心骨,叫他再也翻不出浪來。
「將他帶下去寫一封罪己詔,明日一早備好詔璽舉行禪讓儀式。」李秋庭用馬鞭抬起小皇帝的下頜,「你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老老實實待著,我還能封你一個藩王讓你平安到老。若是你想耍什麼別的花招,就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
卑怯懦弱的小皇帝跪在地下連連應是,按在地上的手掌卻慢慢緊握成拳。少年指甲尖銳,在掌心裡留下月牙似的掐痕。
另一邊,燕月生已和破軍大打出手。金紅二色仙力撞在一處,叫人眼花繚亂難以分清。燕月生出身微賤,本體不過凡間一棵桃花樹,不曾見過親生父母,也沒正兒八經拜過什麼師父。她在仙術上的造詣,除了南斗星君和百花仙子偶爾指點一招半式,其餘多半是月下老人和破軍教的。如今做師父的和做徒弟的刀劍相向,彼此的招數都爛熟於心,只看誰反應更快。
細密的傷口在二人周身浮現,破碎的血花在半空飛濺。南斗北斗的星君在這一刻顯出了驚人的默契:他們都沒有手下留情。只一霎,司命和破軍連拆三十七招,招招致命,卻又被熟知彼此的對方迅速破解。由於職責的關係,司命仙力的殺傷力遠比不上破軍,修為更只有破軍的零頭。幸有奎木狼的玲瓏舍利相助,燕月生才能堪堪和破軍打個平手。
「他對你來說當真如此重要?你就這麼捨不得傷他?」破軍一把攥住燕月生的手腕。
「他是我養大的孩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燕月生反手一掌拍向破軍胸膛。
「所以你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破軍不得不撤手回防,眼裡滿是失望,「一旦任務失敗,你必死無疑,我也未必能獨善其身。你和明淵相伴不過短暫七年,難道這七年的光陰,他對你來說已經比我更重要?」
他語氣中有幾分委屈,燕月生一時間被問住,動作滯澀一瞬。趁此機會,破軍一掌破開司命的防守,跳下樑去追將要出殿的李秋庭。燕月生匆忙間躲閃不及,臉龐被破軍的指風劃開三道傷口。她只覺面頰一痛,沒來得及倒吸一口氣,再看時破軍已閃身至李秋庭身後。青年神君五指成爪,穩穩向李秋庭後腦勺抓去。
「住手!」
燕月生還在樑上,破軍已到殿外。以司命的速度,她決不能在破軍動手之前趕到。只這一瞬,燕月生腦海中一片空白。所有她會的仙術走馬燈地在腦海中逐一浮現,但不夠,不夠,不夠……都不夠快!
她知道有一招可以攔住破軍,但這是無法阻擋的殺招,除此之外司命毫無辦法。沒有時間思索,沒有時間猶豫,燕月生眉心一道紅光轉瞬即逝。沒有人能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即便是燕月生自己。即將得手的破軍身形驟然凝滯在原地,聽到燕月生叫聲的李秋庭轉過頭,和陌生青年男子打了個照面。即便是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六皇子,此時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縮。
青年無神的眼睛盯著李秋庭,眉心流下一道鮮艷的紅。殷紅的血順著鼻樑聚集到下頜,最後「啪」一下滴落於地,很快聚集了一大灘。
「不!不!」燕月生忽然狂叫起來,聲音悽厲猶如厲鬼嚎哭。
破軍神軀軟下去,卻沒有就此倒下。燕月生疾奔而來扶住他,樹妖的仙力不要命地往破軍體內輸去。從未修補過魂魄的少女手忙腳亂試圖止血,然而一切只是徒勞。眉心是眾仙最脆弱的地方。只一瞬,破軍神魂便被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