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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和你商量。」燕月生難得強硬,「怎麼,難道妖皇實在見不得人,只敢派你們出來代他行走人間?」
倘若明淵沒有出現,燕月生會另行設法逃跑。但如今有天界神君撐腰,她又何必畏懼那位藏頭露尾的妖皇?
甘水之淵的底部便是歸墟,百萬年來鮮有人敢進此處,即便是神族。它對三界來說是一個謎,充滿了未知。海水無止無休地奔流至此,卻不能填平這個深淵。沒有人知道這些海水去了哪裡,或許只有那些在歸墟失蹤的神君才能知曉,但他們再沒有機會說出答案。
海水洶湧,瀑布激起的波濤足有百丈高。黃朝暮領著明淵二人,在瀑布和山壁間的空隙行走。時有飛濺的海水撲到他們身上,打濕三人的衣衫。
「你們妖皇真有意思,好好的地方不待,偏躲在這見不得人的去處,」燕月生說,「我從沒見過這麼窩囊的妖皇。」
領路的黃朝暮冷冷看她一眼:「他是三界之中第一位妖皇,沒有君王能比他更勇敢。」
在妖皇之前,妖族沒有皇帝,只有妖族七君。七位大君統領他們的族人,為了各族利益互相廝殺,爭搶領地。七位大君實力處於伯仲之間,每次廝殺都會造成重大傷亡。同時,因為妖族內部缺乏信任無法團結,他們甚至無法戰勝比他們脆弱太多的人族。
直到妖皇出現。
「我聽說過他,但從未見過他。」明淵難得開口,「即便是天界,也沒人知道妖皇本體究竟是什麼,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在哪裡。」
「陛下有他的使命,不能輕現人前。」黃朝暮傲然,「他願意見郡主,郡主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我真是太榮幸了,」燕月生譏諷,「怎麼不能讓你嘗嘗這榮幸的滋味?」
手指傷口還未癒合,略微移動便是一陣抽痛。燕月生將手移到眼前,然而海底光線過於微弱,難以看清。
「嘭」一聲,金紅火焰自明淵掌中升騰而起,照亮了灰暗的石壁。他一手掌著火焰,一手握住燕月生的手腕:「還是先處理一下吧,你身上有藥麼?」
「我的東西在——」
話未說完,前方黃朝暮忽然停下腳步:「陛下就住在這裡,你可以進去見他了。」
「就這個山洞?」燕月生打量著黑漆漆的洞口,一點都沒有她想像中的妖皇居所氣概。
「他不能去。」黃朝暮不理她,只看著明淵。
「為什麼?」
「陛下從不見外人。郡主是他點名要見的人,可以進去。但他是天界神族。」
「天界神族怎麼了?他連人都不是,更算不上你說的『外人』。」燕月生咬文嚼字,「還是說,妖皇實在太過弱小,你擔心你們陛下打不過天界神族,丟了妖族的顏面?」
黃朝暮果然被激怒。但她迫於明淵之勢,不好對燕月生做什麼:「如果你們不怕陛下,一起進去也行。待會兒被陛下教訓的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燕月生沒有立即回答,悄悄拽了拽明淵的袖子,明淵被她拉彎了腰。燕月生附在他耳邊問:「你有把握嗎?」
女孩聲音極低,幾乎是氣聲,吹得明淵耳朵紅了大半,一直染到臉上。然而青年神色依舊鎮定,他拉過燕月生的手,在她掌心畫了一個圓。
「他陪我一起去。」燕月生立刻抬頭。
「隨便,只希望你們不要後悔。」黃朝暮抱胸,「往裡一直走,六百步後會進一間茶室。那是陛下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你們在那裡等著就行,陛下想見你們的話自然會出現。他要是不想見你們,你們就算將整個歸墟翻過來也沒辦法找到他。」
燕月生覺得這話奇怪,一時想不明白哪裡有問題。她待要再問,明淵已拉她進了山洞。燕月生匆忙間回過頭:「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