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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兄你一直想要的秋庭譜!」顏令儀邀功似的將抄本遞過去,宋闕驚喜到腦海短暫空白了一瞬,慢一拍將棋譜接過手來。
沉溺在喜悅中的宋闕並不知道,眼下還有兩個人坐在他臥房屋頂,正在偷聽他們的談話。燕月生在街上看見顏令儀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樣,猜到顏府中必然有異事發生,悄悄跟了上去。她跟蹤人是把好手,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面,既不會失去對顏令儀氣息的感知,又不會被顏令儀察覺。
明淵本不贊同她的行動,直到他聽見顏令儀說出「秋庭譜」三字。他心下一驚,方知顏家守了這麼長時間的仙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而一邊的燕月生已經動手了。她掀開一片瓦,只看見黑漆漆糊了草的泥土。大梁房屋一般是用木材砌頂棚,再糊上一層黑泥,最後蓋上瓦片。燕月生哪裡知道這個。
她又將瓦片蓋回去,輕手輕腳順著屋簷滑入院中。院牆比屋頂略矮一些,燕月生借勢潛入窗下,手指輕輕捅破窗紙,借光往裡一看。
只見屋裡又點上兩盞燈,顏令儀為宋闕執著燭臺,看宋闕照著棋譜一子一子落在棋盤上。原來棋譜複製,比尋常抄書要更為費事,何況這會兒哪裡來得及磨墨洗筆。宋闕找出棋盤,直接將抄本上棋局還原到棋盤上,還能省些功夫。
燕月生藏在窗下,距離書桌甚遠,看不清盤上棋局。她正在忖度宋闕二人手上的棋譜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怎麼才能拿到手,值不值得動用顏令儀欠她的那一個承諾。原本在廳中徘徊的丫頭阿青忽然舉步向外走來,氣息將要越過門檻。
不及細想,燕月生將臉一藏,待要使用幻術掩蓋行跡,身體忽而騰空而起。一聲「鬼啊」的尖叫穿雲裂石,明淵單手將燕月生抱在懷中,輕輕落在宋闕院外一棵香樟樹上。
濃密的樹蔭遮蔽了二人身形,活了六十年的香樟四季常青。明淵坐在樹上,燕月生坐在明淵腿上。還沒平定氣息,燕月生便迅速地掐了幻字訣,使二人看上去和尋常樹枝毫無分別。
「發生什麼事了?」顏令儀走出屋來。
「剛剛那裡有個白色的鬼,」披著暖襖的阿青指向窗下,「我一叫它就飛走不見了。」
阿青衣服穿得不多,又被宋闕叫出屋去,難免會覺得冷,瑟瑟發抖了好一會兒。她想著去廂房點爐烤火,剛踏出廳,阿青眼角餘光便瞥見窗下白影一閃,難免被嚇著了。
「鬼?」顏令儀皺眉,走到窗下檢視,卻毫無鬼氣。
「可能是你看錯了吧,」顏令儀回過身,「除夕夜哪裡來的鬼,又不是鬼節。」
她待要回屋,眼角餘光瞥到窗紙上的小洞。顏令儀一震,立即意識到方才是有人潛在窗下偷聽,不知看了多少去。她縱身躍上屋頂,四處眺望,哪裡有窺視者的蹤影。
「怎麼了?」複製完棋局的宋闕也聽到了動靜尋出來,「你怎麼又在亂爬屋頂?多大人了。」
「有賊。」顏令儀從屋頂躍下,「師兄你在這附近,可有得罪過什麼人?」
宋闕一怔:「我在這裡住著的時候甚少,哪裡有得罪人的機會。」
「那可就麻煩了,也許是衝著棋譜來的。」顏令儀指向窗紙,「師兄你看,剛才那人應當就站在這裡。」
宋闕湊到窗紙上的洞前,一眼便看清了屋內情形。他神色微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你剛才過來的時候,可有被人盯上?」
「我這次上門只是一己私念,沒有和第二個人說起過,又有誰能知道。」
「即便原先無人知道,你也有可能在路上遇到什麼人。他們見你夤夜出門,悄悄尾隨上來也是有的。」
「你是在怪我做事不仔細?」顏令儀有些生氣,「我還不都是為了你!」
「我並沒有怪你……」宋闕嘆一口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