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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見臨盯著他,躺上床,跟著他躺在一起,把臉貼在他背上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前真的很混蛋。我真的是一個很爛的人……」
「確實。」葉橋西附和著他的話,霍見臨的淚水跟汩汩流水一樣,不一會兒就把他的睡衣浸透了。
不過他也沒動,任憑霍見臨抱著他哭,就像溺水之人抱住了水中的唯一一根浮木。
「你確實是一個很爛的人,」葉橋西說,翻過一個身,他蜷縮起身子,抱住霍見臨的頭安慰他, 「但是我能原諒你,你現在跟十幾年前的你一樣,我很喜歡這樣的霍見臨。」
「真希望你一直不恢復記憶,說我自私也好,但是隻有這樣我才能當五年前那個霍見臨死了,我只是想徹底擁有一個我想要的霍見臨。」
葉橋西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慰悲傷時的霍思澤一樣的動作。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可以是一個很溫柔的媽媽,也可以是一個很溫柔的愛人。
這種溫柔,只限於特定的人,換一個人,他就不會給予。
霍見臨咬著嘴裡一塊肉,嘗到很濃的血腥味。
會恢復記憶嗎?
他比誰都害怕恢復記憶。
葉橋西已經把他跟五年前的霍見臨完全當作了兩個剝離的人物,葉橋西可以接受現在這個霍見臨,也不過是因為葉橋西覺得過去那個霍見臨已經死亡,無法對他產生威脅。
那如果恢復記憶呢?
霍見臨不敢想……
後背拍打的動作已經停了,霍見臨把葉橋西輕輕地抱起來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守在葉橋西的床邊坐了一整晚。
他害怕恢復記憶,更怕看葉橋西的機會看一眼少一眼。
一個晚上看不夠,可是又怕偏偏少了這一個晚上。
·
第二天的檢查葉橋西沒有陪著霍見臨去,霍見臨在聽到他不去的瞬間也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在出門的時候各自上了一輛車,霍見臨一直看著後視鏡裡載著葉橋西的那輛車消失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醫院是霍氏的產業,對於霍見臨的檢查可謂是面面俱到,不論是檢查和報告方面,都進行得很順利,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對面的醫生是霍見臨多年的好友,霍見臨不是專業人士,只能聽他講。
他聽完以後,很認真的問好友: 「意思是現在也不清楚我失憶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究竟怎麼讓我恢復記憶嗎?」
「這個……」好友以為他迫不及待想恢復記憶, 「究竟怎樣才能恢復記憶這確實很難保證,但是,對大腦多進行一些刺激,會有好處的。」
「不是。」霍見臨站起來,走到好友面前,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以讓人永遠不會恢復記憶的藥?」
「你是不是有病?」好友聽完,甚至沒有思考,即使霍見臨這句話聽起來這麼違背常理,他站起來狠狠往霍見臨臉上扇了一巴掌。
「徹底失去記憶?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邋裡邋遢,頭髮亂糟糟,穿著十幾二十幾塊錢的衣服,鄉野村夫!」
「我有病!」霍見臨痴痴地笑, 「要是離開葉橋西,我這輩子都沒有痊癒的可能了。我不敢恢復記憶,恢復記憶並不會讓我覺得開心。」
他抬起眼皮看著好友,執著道: 「相反,可能會恢復記憶這件事無時無刻不像一把懸在我頭上的刀,我怕,所以我要儘快剷除他。」
好友哐哐甩他兩個巴掌,打得他嘴角出血,拉開門叫他下樓左轉去精神科。
霍見臨拍拍他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很認真地告訴他: 「不要扯,這是他給我買的衣服,很寶貴的。」
下一秒,他整個人從辦公室裡被推出去,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