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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每天都開店到這麼晚，早上很早又開工，這麼多年都是。&rdo;

&ldo;他都這麼大年紀了，還不能休息，還要賺錢養我……&rdo;

夏六一剛想說你阿爸年紀也不太大，你要是當他面這麼說，他一定拔了你滿口牙。嘴都還沒開，就發現兩串眼淚從這小子臉上滑了下來，撲啦撲啦地掉在洗得發白的舊褲子上。

夏大佬凍梆梆的心柔軟了一下，畢竟還是個小破孩兒，跟老爺子相依為命的，也不容易。於是按著他肩膀將他摟過來，緊緊地攬了一下，&ldo;別哭了，撐著點。&rdo;

何初三壓著嗚咽，顫了一會兒，果然是&ldo;撐&rdo;住了。良久，低下頭去用爪子撓了撓滿臉稀稀糊糊的眼淚。

&ldo;我沒事了，六一哥，謝謝你開車送我們，&rdo;他沙著嗓子道，又從身上掏出個油紙包的小包裹，開啟，裡面是皺巴巴的一疊紙幣，&ldo;剛才入院的時候你墊錢……&rdo;

夏六一毫不在意地擺擺手，&ldo;行了，留著給你阿爸買參茶。&rdo;

&ldo;阿爸不用黑社會的錢，&rdo;何初三說，&ldo;他如果知道你付入院費，會堅持出院的。&rdo;

&ldo;……&rdo;

夏六一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被他氣噎，咬了一會兒牙，&ldo;你就說我欠他的拔牙費。&rdo;

何初三裝模作樣地算了一會兒，&ldo;那你一顆牙要一千五。&rdo;

夏六一呼地往他頭頂扇了一巴掌!&ldo;你媽的緩過勁兒了是吧?洗涮你六一哥上癮了?&rdo;

何初三捂著腦袋悶悶地笑。

夏六一一直陪何初三到手術結束，何阿爸打了麻醉針，睡得呼呼地被推出來，送到病房。他老人家突發性腦溢血，所幸送達及時，情況也不嚴重，手術進行得很成功。只要等醒了之後恢復和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

何初三把他阿爸的被子小心掖好，送夏六一出來。兩人肩並肩地走到走廊上，夏六一正要離開，突然被何初三拉住了袖子。

何初三看看四周無人，低頭輕聲道，&ldo;六一哥，其實……晚上我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rdo;

夏六一靠在牆邊，偏頭懶懶地點了支煙，&ldo;噢?哪句?&rdo;

&ldo;我讓你下次不要帶我出去。&rdo;何初三低著頭說。

&ldo;嗯。&rdo;夏六一作出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裡卻暗自冷笑，等著看這小子能給出個什麼解釋。

&ldo;我只是……&rdo;何初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坦言道，&ldo;看見他們用槍指著你，很害怕。&rdo;

夏六一一口煙含在嘴裡，眼看著這小子抬起頭，滿眼關切悲惜地說，&ldo;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的樣子了。一想到你那樣，心裡就很難過。&rdo;

&ldo;咳……&rdo;夏六一。

&ldo;我不該說話氣你，對不起，六一哥。其實……雖然有的時候沒辦法溝通，但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今晚的事是我不對，紅磡有家雞煲也很好吃，我同學跟我提過，下次我請你去吃好不好?&rdo;

夏六一沒答話，他徹底被煙嗆住，摔了菸頭一通猛咳!&ldo;咳咳咳咳……&rdo;

&ldo;醫院禁止吸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