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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景回撥過去,沒人接,他罕見的爆了句粗,穿上外套出門。
塗萱萱還在哭,眼睛都腫了。
商滕雙眼無神的坐在那,一動不動,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他看上去似乎也沒多難過,反倒像是在發呆。
所以江祁景剛過來,就扯著他的衣領,給了他一拳:「是不是你害的我姐?」
商滕沒還手,也沒說話。
他不想說話。
嘴的一側破了,流了點血。
還是一旁的塗萱萱過來解釋,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講了一遍,也包括醫生剛才說的那句,病人有血友病。
江祁景愣住了:「血友病?」
在過來之前,他就給江巨雄打了電話。
後者剛好被劉因拉著去參加她的同學聚會了,飯吃到一半,他就火急火燎的趕來。
江祁景的目光落在一旁眼神閃躲的劉因身上:「媽,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姐有血友病?」
「血友病?」江巨雄看向劉因。
再精妙的騙局,也終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故事好像終於被拉開了帷幕。
劉因哭著和他解釋。
她女兒在急診室內命懸一線,她在外面為了自己即將破碎的豪門夢哭的撕心裂肺。
護士好幾次過來,提醒道:「麻煩保持安靜。」
劉因不聽,非拉著江巨雄解釋,她說當初她也是被騙的,她沒辦法啊,那個人是騙子,她也是受害者。
江祁景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不意外,但感到寒心。
他一直都享受著寵愛,所以體會不到岑鳶的感覺。
但是現在,他終於明白。
他的姐姐,曾經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她一直都是最苦的那個人,卻總是對每一個人都保持著最大的善意和溫柔。
不應該這樣的。
她偶爾也應該發個脾氣,或是控訴一下她所感受到的不公平。
她不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承受的。
明明她也沒多大。
商滕把自己錢夾裡的卡全部抽出來,統統給了劉因:「您要是想要錢,我可以給,多少都行。但是能麻煩您滾嗎?」
他的眼神是冷的,語氣更冷。
什麼狗屁的紳士風度,教養禮儀,他懶得再管了。
他只是覺得噁心。
他的岑鳶,在急診室裡那麼努力的活著,他不希望她從裡面出來,看到這麼噁心的一幕。
劉因最後還是沒走,可能是受最後一點為人母的良知所影響吧。
時間緩慢的流逝,這個夜,長的似乎有些過分。
劉因雙手合十,嘴裡小聲的唸叨著什麼,像是在祈禱。
到了後半夜,哭累的塗萱萱被許早接走。
走廊仍舊安靜。
天色漸亮,醫院內部也逐漸開始變得熱鬧。
樓下的早點攤子也支起來了,來來往往的煙火氣。
整整一個晚上,急症室內進進出出,那些護士醫生的臉上,神色嚴肅。
中午十一點,江巨雄接了個電話,公司有點事等著他去處理。
他掛了電話,走過去,和江祁景說:「小鳶要是醒了,給我打個電話。」
到底是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多少也是有感情的。
一晚上沒睡,江祁景的眼裡紅血絲有點多,他點頭:「嗯。」
劉因幾次想和江祁景說話,都被他冷漠的態度給擋回來了。
她能在這裡陪著等一晚上,似乎也已經是極限,江巨雄走了沒多久,她也走了。
走廊裡只剩下商滕和江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