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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沒能輕易將實情說出口。他為了抑制心裡的恨只能狠狠咬緊牙關。

陳水章沒再說下去，宿碧卻差不多明白了。他姐姐病逝，大概也少了平日裡經濟上的補貼，所以沒法再以畫畫為生，只能另外出來找差事。

&ldo;逝者已逝，生者還要好好活著才能讓他們安心。&rdo;說完宿碧自己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人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勸說別人總是容易，輪到自己就總是走不出心結。

對於逝世的爺爺和那個夭折的孩子，她又何嘗不是應該如此。

陳水章又笑起來，這個笑容倒是又讓宿碧找到幾分熟悉的感覺。看著有幾分孩子氣，但是終究不像以前那麼爽朗了。

想了想，他還是鼓起勇氣問道，&ldo;你跟你丈夫離婚了嗎？&rdo;

宿碧一愣，她記得自己從沒跟陳水章提過有關自己的事情，甚至名字對方都應該是不知道的，&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我在報紙上看見的。&rdo;

&ldo;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rdo;

陳水章一愣，看了宿碧一眼道，&ldo;我姐告訴我的&rdo;他又抬手碰了碰鼻尖，將事情一股腦都說了，&ldo;其實，上海那次碰見你之後，我回去就畫了一幅你的畫像，然後不小心被我姐看見，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認出你來了。&rdo;

宿碧剛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陳水章就趕緊接著說道，&ldo;我當時真的忍不住靈感才畫的，後來又捨不得毀掉不過後來都一直好好收著，不會讓別人知道的。&rdo;

見他一臉緊張神情，宿碧也不忍心再說什麼，又覺得既然他姐姐病逝，一直提起來總歸是傷心事，於是轉而道，&ldo;那你剛才說一起下車你不是要在茶水房做事嗎？&rdo;

聞言陳水章笑得有些不好意思，&ldo;你前兩天來買票的時候我看見了，票又最多隻能預先一兩天，我就知道你應該是這兩天要走，所以就趁著送茶水的時候找你在不在。至於茶水房，我早就不想在這裡做事了。&rdo;

&ldo;可我是去別的地方念書，幾乎等同於搬家過去，短時間內不會再回洪城了。&rdo;

&ldo;搬家？&rdo;陳水章一愣。他在報紙上看見離婚啟示，還以為宿碧是因為難過所以想要去散心，沒想到她竟然說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了。

他只想著暫時離開洪城去散心，卻沒想過長久的不回來。

得知宿碧離婚，他心底止不住的有些高興，畢竟她那位姓宋的前夫跟那個姓杜的女人的事他姐曾提起過，不管是緋聞還是確有其事，他都覺得姓宋的配不上她。再一看見她買了票要走，下意識就想跟她一起。

太久沒畫畫，他有些心癢。

可現在卻有些遲疑了。

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

陳水章眉頭緊鎖，想著自己在洪城已經舉目無親，在哪裡不是待？又何必留在傷心地。或許也是衝動，&ldo;我決定了，我要跟你一起下車。&rdo;

照常理來說，宿碧知道自己不該輕易答應的。但面前站著的青年神色看著也嚴肅，不像吊兒郎當開玩笑的模樣。

他來洪城投奔的姐姐死了，不是舉目無親無所寄託料想也不會從學畫轉而來做茶水房夥計

大概是同病相憐的心理作祟。

宿碧面對他隱隱期待且執著的眼神，忽然忍不住笑起來，&ldo;你跟我下車？然後呢？你決定得這麼突然，以後怎麼打算？&rdo;

他們兩個下了火車就分道揚鑣？

陳水章神色訕訕，他一把摘了帽子，頭髮亂蓬蓬的，又伸手隨意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