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 冤家路窄(第1/2 頁)
聽著石徑那頭傳來的感慨聲,且那道略帶沙啞的聲音越來越近,丁三兒神情驟然緊繃,打算背扛劉天齊的動作不由一滯,旋即果斷將累贅鬆開,自己翻牆小心翼翼藏了起來。
不多時,王大力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在石徑裡出現。
他一邊走,一邊抖肩背上的箭支弓筒,雖然膝頭被射傷,但在他臉上沒有看到一點愁苦憤懣的神情。
相反,一想著自己中了箭卻沒死,就抑制不住地喜悅開心。
他就說這冉家的銀子不好掙,但家裡那個貪財的婆娘偏不信,說甚麼不試試怎麼知道掙不著,有想法才有實現的可能,能不能得第一是一回事,但至少要爭一爭,萬一成了,豈不皆大歡喜?
用他妻子的話說,他身為一個在大山裡穿行幾十年、見慣了各種兇禽猛獸的老獵戶,豈有狩獵會開在眼前卻不參加的道理,說出去,只怕要把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盡。
再說了,實在比不過,還可以逃可以躲,又不是蠢到非得同人拼命……
諸如此類,說的他無可反駁,只能抱著嘗試的心態報了名參加比賽。
誰曾想,饒他自詡箭法過人,入場一個時辰下來,也才獵搶了一支,正準備獵第二個人的時候,反被射了一箭,若非他長年奔疲於深山老林之中,腿腳還算利索,只怕今日已經一命嗚呼……
如此想著,半彎著腰、用手掌撐捂著簡易做過包紮的腿緩慢行走的王大力突然停了下來。
他輕踮著受傷的腳,不敢多用太多氣力,有些茫然地四下望了望,然後一拍腦門,喃喃道:“我說這景兒怎麼不對呢!原來走反了!”
說著他便顛著箭筒裡的三支箭,準備掉頭再往石室那邊去。
被人從犬門追到這處,他早已沒了比賽的心思,只想找個地兒藏起來保命到結束。
所以先前慌忙奔逃之際,一看到這邊有高聳的石室,他便不管不顧尋了過來。
卻在快到的時候,聽到了路遺和丁三兒的聲音,眼見著就要迎面撞上,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忍痛翻躍石牆暫躲,等待敵人走遠。
當終於聽不見打鬥的動靜,他才重新沿著牆頭翻回,卻搞反了方向……
可不及他完全轉過身體,一個黑裡透紅、極不安分的大腦門兒,忽上忽下地躥進他的眼簾……
……
……
同丁三兒分開,路遺片刻不敢耽擱,都來不及數週子睿箭筒裡的箭到底有多少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上了他原本的第一個目標——姜彌尚。
其時姜彌尚到得一方石洞之前,正警惕著四圍要躬身進去。
路遺不願再多浪費時間,尚隔著百步以上的距離,便挽弓搭箭,瞄準對方的頭部準備射擊。
但他到底沒有將自己手中的箭放出,尤其是看到對方雖然警惕,卻對百步之外的自己毫無防備的樣子,就有些狠不下心。
不將人射殺,只傷傷腿腳胳膊,讓他們無法繼續參加比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換作別人,恐怕不將對手弄死,決不會善罷甘休。
可他想著,將人射傷射殘,從此行動不便,甚至半身不遂,應該不會比死了更輕鬆好過。
他從來不以好人自居,但到底不願看著別人因為自己掙扎苦痛苟延殘喘,所以若非情不得已,他都可以大開恩德,放敵人一馬。
與他無怨無仇的姜彌尚自然更不例外。
所以路遺沒有用箭,改換的五菱塔,直接唸咒使其昏迷於洞口之外,後掠箭而走,一刻不停就往犬門去尋應當持有二十八支箭的遊青去了。
犬門與獅門相隔最近,路遺跟著符意走,找起路來,並未費多少功夫。
但當他偏離獅門所含的線路,踏入犬門線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