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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錢弘佐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似是欣慰,又似是惋惜,凝滯半晌,緩緩答道。
“天下太大,我如今雖然名為國王,實則不過一方節度而已,不敢為天下計。但吳越社稷至今已歷三代,又怎敢對不起列祖列宗。”
“既是為我吳越社稷、保境安民而計。那麼如若孩兒不及弱冠、功業根基不穩,還望屆時父王切勿強立我為儲君,以免一旦事變欲退而求一刺史亦不可得。”
錢弘佐鬆了一口氣,像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一樣頹然軟了下去,整個人似乎徹底靠著仰妃的支撐攤著,歇了一下之後艱難地說道:“我兒,你能有如此見識,寡人也就放心了。不管寡人還有幾年陽壽,想來你總是能獲一世平安富貴的了。你說想建立功業人望,而後圖儲位,確實是遠見。不過你年紀還太幼,就算有軍功開拓之勞,我任命你一個實職統軍使,也難以服眾,寡人知道你想的是借勢如今閩中的軍功,然則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慎啊。也不知為父能否為你撐上三年五載等你及冠……”
“所以,父王需要在養病期間,以兵權授予宗室之中一名絕不會有異心之人。只要三軍一志,帥為軍膽,兒臣只是假借從旁參贊的名義,那麼獲取功勳不就容易多了麼?”
這是想要找棵大樹傍著撈功勞了,想法很不錯,就好比後世那些混資歷不幹實事的官二代。但是,這個想法的問題點在於,錢弘佐一下子想不出來宗室之中有誰絕對可靠。
“何人可託?可是七弟隆道?”
隆道是錢弘表字,錢弘佐的兩名嫡親弟弟裡面,錢弘勇毅果敢,只是略顯莽撞,剛而易折;錢弘則完全與世無爭,為人懦弱。要錢弘佐自己揣測,一時之間也只想到這兩人在自己養病期間節制吳越各都兵馬才可以服眾。
“並非七叔而是四伯父。”
第5章 君疑臣不反
“我兒說什麼?讓為父將四哥的官職重新恢復為內牙諸軍都指揮使?還讓為父下罪己敕書為程昭悅等冤案的不查之事,懺悔自身失察之過?”
“只是‘權領內牙諸軍都指揮使’也就是在父王您病體徹底痊癒之前,暫領此銜而已,一旦父王康復,此職權既無需撤職以傷和氣體面,也不必擔心四伯父長期控制兵權,到時候只需要另外給四伯父再加封其他官職即可。
而且縱然退一萬步講,四伯父有異心想在內牙軍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右統軍使胡進思乃是內牙軍積年宿將,從先王即位其即已經與闞燔分掌內牙軍,闞燔因跋扈被殺後,父王對胡進思更是重用有加,四伯父便是想要在短短數年內將內牙軍收為己用,胡進思又豈肯放下實權,以此兩相制衡,實在是毫無危險。”
“可是,可是……”錢弘佐的大腦一下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錢仁俊是他所有兄弟裡面目前最有芥蒂的一個,畢竟猜疑這種東西就像一顆毒樹之種,一旦種下,就會蔓延入骨髓,能夠不去想它已經是非常難的,要想正視、徹底剷除猜忌,那簡直和天方夜譚一樣困難。
“父王!此事正當時機,兒臣知道您在顧慮什麼:您肯定是在想,自古君疑臣則誅,臣疑君則反。若臣疑於君而不反,復為君疑而誅之;若君疑於臣而不誅,則復疑於君而必反。李從珂、石敬瑭殷鑑不遠,不知兒臣揣測的對不對?”
李從珂是後唐末帝,石敬瑭就是因為和李從珂相互猜忌而上演了君臣誅反唐晉興替的大戲,只不過石敬瑭這人沒啥節操,打不過之後以割讓燕雲十六州為代價借契丹兵對付李從珂,從此讓中原華夏政權失去了陰山屏障。如今距離石敬瑭嗝屁還不過五年,這個例子自然是夠鮮活的了。
這番話說出來,錢弘佐就不僅僅是眼睛瞳孔變大那麼簡單了,他渾身一個激靈如同帕金森綜合症病人一樣顫抖了一下,用看著外星人一樣的眼光盯著錢惟昱,實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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