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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意將姜如羽帶到了個鮮少人來的角落。

&ldo;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do;他蹲下身，刻意柔和了嗓音問道。

蹲下的傅意比姜如羽要矮了許多，她俯視著他的臉，想說話，又覺得不是很自在。

想了想，她也蹲了下來，結果開口時鼻頭一酸，委屈感再一次如潮汐般兇猛襲來，連心口都酸澀的緊，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瞬間又噼裡啪啦往下掉。

&ldo;我、我和我媽吵架了……&rdo;

小姑娘抽泣著說完了上午吵架的全過程，其間附帶上無數的個人情緒，和不被理解的難過困苦。

&ldo;你打算現在轉去藝術班？&rdo;安靜地聽她說完後，傅意重新確認了一遍她的問題。

&ldo;是。&rdo;姜如羽的聲音有些啞：&ldo;我問過詩意學姐了，她就是這個時候轉過去的。&rdo;

思忖良久，傅意才緩緩開口：&ldo;小羽，我覺得你媽媽是對的。&rdo;

姜如羽茫然地看著他，眼眶不禁再一次泛紅：&ldo;連你也不支援我嗎？&rdo;

說話間，淚珠子又有往下墜的趨勢。

&ldo;不是我不支援你。&rdo;傅意輕嘆口氣，面上是少見的嚴肅：&ldo;是你做的決定確實太欠缺考慮了。&rdo;

&ldo;你跟我說你學姐也是這個時候轉去藝術班的對吧？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了，離高考不到一年，那你知道離藝考還有多久嗎？有些學校的藝考是12月就開始了，也就是說，只剩下3個月的時間，你真的可以嗎？&rdo;

&ldo;我猜你學姐應該是從小就有基礎了，即使沒有一直在練習，中間斷過的時間應當也不算長。小羽，你要認清楚自己的情況，你沒有系統地學習過舞蹈，有沒有基礎，面試時考官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就算你的先天條件好，最終考慮你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rdo;

&ldo;舞蹈不比其他藝術課，不是光用三個月就能達到其他藝考生相齊平的水平線的，你明白嗎？&rdo;

他說的並不多，甚至內容也有些跟林巧妍曾經說過的相似，但不知為什麼，姜如羽就是聽進去了。

&ldo;你值得去更好的學校。&rdo;他揉了揉她的腦袋：&ldo;等上了大學，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跳舞了，難不成那時你媽媽還能管你？&rdo;

半晌，垂著的小腦袋點了點，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意起身拍了下她的腦袋：&ldo;站起來吧，待會腿要麻了。&rdo;

聽到這話，姜如羽慢吞吞站起來，眼睫毛上掛著的淚珠隨著她的動作顫動幾下，爾後消失不見。

唇線抿得筆直，手緊緊拽著書包帶子，胸口一起一伏地抽著鼻子。

&ldo;還很難過？&rdo;傅意看著好笑，抬手輕輕捏住她的鼻子。

&ldo;……嗯。&rdo;姜如羽瓷聲瓷氣地回他。

她做了那麼多年的夢，不惜為了它跟林巧妍翻臉的夢，碎得這麼徹底，哪能這麼容易就接受現實？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以為自己中了頭獎的彩票過期了，窩在心裡悶悶不樂的時候，忽然有人告訴你，哎呀其實你這個時間還來得及；可當你辛辛苦苦跑了一整天終於到兌換彩票的地方時，發現人家已經下班很久了，而今天是最後一天。

那種失而復得的驚喜，和再次失去的失落與不甘，交疊融合後發酵，最後變成難以言喻的難受。

下一秒，姜如羽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背上的大手一下接一下地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