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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羽下意識就去扒他的手，拎著外賣袋子的手握成拳抵在門把手往回拉。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傅意。

誰知一觸上他的手背，即被這冰涼的觸感嚇了一跳，手驀地往回縮。

然而，就是這往回縮的短暫時刻，給了傅意空子，猛地一用力，徹底將她的門給拉開。

完整的他出現在她眼前，不僅讓他看見了她狼狽的模樣，也讓她看見了他不堪的模樣。

倘若姜如羽沒記錯的話，傅意這個人，無論何時在她面前出現，都是一副意氣風發器宇軒昂的模樣。

何時有這麼令人心酸過。

方才門縫裡瞧見唇上血色蒼白，這會兒看著臉卻是紅的，不是那種有血色紅潤的紅，看上去更像是被寒風剮地通紅；全身上下就穿了件銀灰色的襯衫和長褲，加之他本來就瘦，這時候更顯單薄；頭髮有些亂，薄唇緊緊抿著，眼下青黑比她更甚，一貫含情的桃花眼此時冷得滲人。

&ldo;你……&rdo;

&ldo;姜如羽，我算不了。&rdo;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他的話成功止住了姜如羽的聲音。

許久，她才喃喃出聲：&ldo;什、什麼叫算不了？&rdo;

&ldo;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rdo;他低啞的嗓音夾雜著風霜，咬著後槽牙說出了這句話。

見他這副模樣，縱使姜如羽心腸再硬，這一刻也軟了下來。

&ldo;要不……你先進來再說吧。&rdo;

事實證明一時心軟讓傅意進門這個決定就是個錯誤。

她甫一讓開身子，就被傅意一把扣住，腳一伸將門合住，再把她緊緊抵在門上。

姜如羽覺得自己真是中了毒了，就在現在這種時刻，還能分出神想，怎麼這人渾身都是冰的。

腦子裡這麼想著，不知不覺間便問出了口：&ldo;你在我家門口站了多久？&rdo;

兩人的臉離得急近，傅意盯著她看了幾秒，開口時帶著自嘲。

&ldo;一個晚上。&rdo;

他語氣極淡，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短促地笑了一下：&ldo;姜如羽，你可真行，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敢讓我乾等一晚上的女人。&rdo;

&ldo;……我沒有非讓你等我。&rdo;她小聲道，話裡有略微的指責。

這句話成功讓傅意憋了一晚上的火氣再燃，他冷嗤一聲，望著她的眼神冷如冰窖：&ldo;是老子賤的心甘情願，行不行？&rdo;

姜如羽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淚腺，在他這句話出來後，又隱隱有了要迸發的趨勢。

從傅意出現到現在，他的每一句話都格外尖銳，每一句話都極其難聽，不知道是不是她意會錯了，好像還有隱隱約約的高高在上。

吸了吸鼻子，姜如羽說話間染上了哭腔：&ldo;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啊？&rdo;

&ldo;我又沒有對不起你。&rdo;

&ldo;是你自己要等我一晚上的，你沒有手不會按門鈴嗎？&rdo;

&ldo;什麼叫我真行？我到底做了什麼你才能這麼理直氣壯地指責我？&rdo;

眼角滲出淚珠，掛在邊緣要掉不掉的，讓傅意更加煩躁。

可是骨子裡的那份高傲，只會讓他的情緒更加惡化。

他所有的第一次，所有從前不屑去做的、所有輕蔑的事情，因為面前這個女人，他都做了。

她現在問自己憑什麼。

他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