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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走出不遠，就見到前面有人推著板車，上面的東西蓋著布，也許是送水送菜的下人，清昭立刻趕上前去。

她將那人的肩一搭，就問：&ldo;國師在哪裡?&rdo;

誠然，她如今是打上門來的，自然不如平時那般客氣，不過她自問也稱不上凶神惡煞，畢竟對方看打扮只是個小廝模樣，想來國師作惡也輪不上他的份，無須去為難他。

但也許是她與相籬周身殺氣太重，那小廝竟被嚇得腿軟，哆嗦著道：&ldo;求仙長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他們做的。&rdo;

清昭皺眉：&ldo;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問你國師在哪裡。&rdo;

可那小廝彷彿完全聽不進她的話，猶自語無倫次：&ldo;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沒幹……&rdo;

怕不是已經嚇傻了?他們二人真有如此可怕嗎?清昭搖搖頭，想著也問不出什麼來，正要離開，相籬卻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揭開了板車上蓋的布，一瞬間，即便見慣生殺如他們，也不由同時倒退了兩步。

那布頭下面，赫然是一具乾癟猙獰的屍體。

那屍體的模樣十分難以形容，只能依稀看出是個男子，但全身的皮肉都坍塌下去，就好像骨架子外面蒙著一層皮，面容扭曲，彷彿在極度驚恐中死去，令人極度不適，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一樣。

清昭眉心一跳，手中的戉琅劍立刻就架在了那小廝的脖子上：&ldo;說!你是什麼人，這是怎麼一回事?&rdo;

那小廝本就抖得跟篩糠似的，這一下再也繃不住，&ldo;哇&rdo;的一聲就哭嚎起來，跪在地上連連作揖：&ldo;不是我，不是我……這是國師房裡的男人，我只是個埋人的……&rdo;

清昭狠狠地愣了一愣，還是相籬反應快，劍眉頓時緊皺，只是說出某個詞時表情很嫌惡：&ldo;你說這是國師的面首?&rdo;

而對方顯然聽不懂這文縐縐的詞，搖頭道：&ldo;啥?不是的，這是他的男人。&rdo;

清昭本來有些想笑，但目光一落在那屍體上，就止不住地犯噁心，腦海里驀然浮現出在東宮見到的那一隊男子。為什麼國師的面首會變成這個樣子?

&ldo;那他怎麼會成這樣?你老實說來!&rdo;

&ldo;是，是，小的不敢扯謊。我真的不知道，國師每回召男人進房，第二天都是……都是這個樣子，我就悄悄地拉到亂墳崗上埋了。仙長饒命，別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家裡還有……&rdo;

清昭想起子歸當初也曾假冒面首混進國師府，就不寒而慄。眼看他就要細數家中老小，清昭無暇去聽，揮手打斷：&ldo;我不會殺你，我只問，國師在哪裡?&rdo;

那人哆哆嗦嗦：&ldo;應該在後，後殿……&rdo;

相籬將他從地上扯起來，讓他指了路，二人就要向前去，跑出幾步，清昭想了想又回過頭來：&ldo;你是不是要逃命?&rdo;

對方呆愣愣點頭，清昭將劍一揚，劍氣頓時直破幾道院牆，直開出一個通往外面大街的缺口：&ldo;快走吧，就當謝你指路。&rdo;

那人目瞪口呆了片刻，倒還算機靈，當即喊著&ldo;多謝神仙&rdo;，一邊撒開腿就跑遠了。

假如相籬有鬍子的話，此刻一定要吹到天上去：&ldo;東皇的神劍是讓你這樣用的?&rdo;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