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妨將這家財拿出來供奉靈山諸佛,日夜參拜(第1/2 頁)
黎山老母自是聽出了大聖所言之深意,但她假裝不知道,竟生了軟腔開始哭訴:“小長老也是個言語傷人的,不分青紅皂白就高聲嚇唬我一介婦人...你如何知道我家苦惱?”
她似乎在等人詢問究竟,只是師徒五人皆五人不應她。
那八戒似是張口欲言,可見師父與師哥在前,終究是沒敢開口。
她瞧著法海又要反身,便快走了幾步,邊走邊叫苦:“幾位長老不知,舍下有水田三百餘頃,旱田三百餘頃,山場果木三百餘頃;黃水牛有一千餘隻,況騾馬成群,豬羊無數。東南西北,莊堡草場,共有六七十處。家下有八九年用不著的米穀,十來年穿不著的綾羅;一生有使不著的金銀...”
可這一段言語,卻把師徒五人聽得是渾身不自在。
你這是訴苦麼?
當真不是在顯擺?
大聖欲要反唇,想要揭破她的變化,乾脆大家誰也別裝了...卻見師父走上前來,似乎要跟這位賈夫人“鬥法”。他稍退了一步,立於師父身前,以防二人有一個惱羞成怒,他也好出手攔一攔這賈夫人。
“阿彌陀佛。”
法海並非束之高閣不知人間疾苦的金佛大像,他行走人間雖多斬妖除魔,但凡俗是非他也瞧在眼中,只不過那時候的法海多為冷眼觀瞧,少有出手。
如今真正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往西走,才知當年痴昧。
既是普渡眾生,何怪前世孽緣?
既是普渡眾生,為何不讓善者今生得福報?
既是普渡眾生,收什麼香火份子錢?
法海雖然不知道究竟是哪位神佛在這裡擺下陣勢,要試探自己師徒深淺,可他又豈是任人拿捏之輩?
若是在此被就被言語所阻,他如何還能上得靈山?
法海不等老母的話說完,便開口道:“女施主既然如此言說,請恕貧僧斗膽直言...所謂財帛惹人妒,女施主這諾大的家財,卻無一個家長看顧,爾母女四人便是自行剛強,外人也只說婦孺之輩,善可欺也...這可是女施主適才所言‘一旦我等離去,要了你母女之性命’之緣由?”
這話本是該由老母來說,卻不想被法海先開口,她本隱聚之氣勢,一時受挫。
她有些不大明白為何這唐三藏主動點破,便順著對方之言道:“長老所言甚是,可憐我與三位女兒皆是婦人,如何能受得住這般家產?平日裡徒遭人眼紅,誰知什麼時候便會遭了害...如今見長老們皆是精壯之輩,才陡生了這個招婿的心思...卻不料又因小婦言語無狀,衝撞了長老,真個是罪過。”
“如今長老既然已知曉我家難處,難道當真能忍心眼睜著看我家日後遭人謀劃,以至家破人亡麼?到時我母女淪落街頭,居無所依,衣不蔽體時...嗚嗚嗚——長老,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還請長老發發善心,救我一救,若長老幾人招贅我家,一來免了去西天艱難之苦,自自在在,享用榮華;二則更是救我全家,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功德?”
偷看的三位菩薩屏住了呼吸,心說:老母不愧是老母,此番言語情真意切,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嬌柔,更是令人憐惜。
觀音大士穩固心神,暗歎:若非自己知道此間實情,怕已經發了那慈悲心了。
何況此番已經不再是以美色留意,用富貴動心,更是以佛門慈悲將之,便當真是因富貴美色引誘,也有了個冠冕堂皇的說法。
便是三位菩薩聽了也覺著棘手,卻不知這金蟬子,會如何化解。
大聖在一旁聽得是抓耳撓腮,武鬥有武鬥的招式,文鬥也有文斗的手段,此番這賈夫人出了這般難題,擺明了就是在難為人。
他恨不得一棒子打過去,叫她顯出原形。
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