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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瘋又傻的人手裡搶過紙包,就跑回家去。好在我就住在旁邊的小弗拉西耶夫斯基街上。我飛跑回家,開啟紙包,仔細地看衣服。對啦,告訴您吧,我沒有料到是這樣的衣服。可以想到,他打定主意帶我到外匯飯店裡。又瘋又傻‐‐他真是一個又瘋又傻的傢伙。不是嗎,您想想看,他連褲衩和乳罩都買了。怎麼樣,啊?還有連褲襪哩。總之,我沒有看完所有的東西,就這樣我一眼就看清了這個人……就像各家報紙對於這種人所寫的那樣……哦,我想起來了!自作多情,想入非非,真有水平!那您為什麼覺得奇怪呢?有人扔掉報紙,我就順手撿起來,鋪在地板上,或者攤在箱子上,再就是攤在放酒杯的桌子上。咕咚咕咚地喝著,看著自個兒的眼前,期待著一切都安安穩穩地過去。突然眼前出現一些文章,眼睛不由得就死盯上了。
我帶上裝在紙包裡的肥皂和洗髮液走進浴室。我痛快淋漓地洗了個澡。全身乾乾淨淨的時候,你就覺得無比輕鬆舒服,這可是千真萬確啊。我的頭髮真是成綹成綹地脫落,滿手都是凌亂的頭髮。我最近一次洗頭是什麼時候?好像是一個月以前,要不就是更長的時間以前。您可不要以為,我是一個邋遢人。我是有意少洗頭的,因為頭髮掉得厲害,特別是洗頭的時候,更是不得了。如果根本不碰頭髮,甚至不梳頭髮,那還能保持得住。
我走出浴室,使勁穿上這些衣服。一切好像都很合適,連內衣都也很合適。很遺憾,沒辦法照鏡子瞧瞧,沒有鏡子了。為什麼沒有呢?是被人打碎了。文卡&iddot;布里特去年就把鏡子打碎了,這個混蛋喝醉了,就跟塔瑪爾卡的野漢子幹起仗來,他們撞倒了鏡子。買新的吧‐‐又捨不得花錢。要是還有多餘的一個戈比,最好是花掉買酒喝。也就是我想說的,買好多酒,把朋友招來,大家坐在一起,溫溫暖暖、親親熱熱、痛痛快快地喝一回。您別琢磨了,我不是什麼酒鬼。我甚至還能工作哩,只是圖什麼呀?讓我退休領養老金,是我要求的,我有充分的理由嘛。就算我還不老,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我從十八歲起就做有害的工作。對啦,劇團的工作就是有害的差事。白天做排練,晚上就演出,經常處於半飢半飽的狀態。這些芭蕾舞女主角倒是輕鬆多了,上帝保佑她們一個星期只演一個劇目,可我們群舞演員,每天都閒不著。女主角多的是,群舞演員就是這些人,固定不變我們應該在三十三歲退休,領取養老金。對我說謝謝吧,我在三十五歲以前還雙腿飛舞哩。所以說嘛我的退休金雖然不多,可這是我用血汗換來的,是我完完全全應該得的幾個錢。而且,我還要說明一件事,從芭蕾舞團退休後,我最先是到鐵路上工作,當排程員。當時我很漂亮,漂亮極了,男人們都圍著繞來轉去。我嬌小玲瓏,身材勻稱,步態輕盈。鐵路局的一個大首長那時追我,向我獻殷勤,是他安排我當排程員。他說,我想讓你離我近一點兒,從我的辦公室到你的辦公室,只用十來分鐘就能跑到。鐵路局位於紅色池塘街上,他把我派到喀山火車站工作,離得很近,就在眼前。當時,我熱切地指望著這件事能如願以償。要知道,我已經三十五歲了,除了會跳芭蕾舞,我沒有任何專業,您也知道,我受的教育不多;我很想建立家庭,不想讓自己的家庭受苦受窮,而能夠過上體面的好日子,這無論如何都沒理由拒絕呀。這個首長欺騙了我這件事,用不著說也會明白。我是那樣地想嫁人,當時還不晚,還能生孩子!他總是開空頭支票,答應馬上和他老婆離婚,我就相信了。這一切的結局怎麼樣呢?他喜歡喝酒,而且不是一個人孤獨地喝,而是要人陪著喝。我自然也是他的一個陪酒女人。從大清早他就在辦公室開始飲用,直到深夜十二點鐘,他仍然喝個不停。他說謊造假,說什麼工作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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