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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眼也不是一兩天了,當個活菩薩供起來便是,至於其他的,倒是不必費心了。
如今最讓賈璉斟酌的是揚州之行。
此時去揚州,實在太不是時候了……
此時東疆之行迫在眉睫,若是此時離京,未免錯失好時機,可是林如海對自己有恩,賈敏更是真心相待。
賈璉輕輕的扣著桌子,這是他思考時慣用的動作。
“主子,鄴城那邊來信了。”聲音的源頭是一個精瘦的少年,一身灰色的大袍子,垂著頭,兩邊的鬢髮散落下來,遮住了面頰。
賈璉眉眼微抬,伸出手來,骨節分明,手指修長。
信箋是特有的羊皮紙,上面細細的寫了五個字“柔然太子歿”。
“那些老傢伙果然夠狠,這次王子騰可就棘手了。”賈璉忍不住冷笑,“你暫時先回鄴城去,讓那邊的人暫且莫輕舉妄動,待王子騰去後,再實施動作。”
“是。”
待灰衣少年走後,賈璉方才往身後的靠背上倒去,微弱的光襯得俊顏如冠玉。只不過那溫潤的顏色重卻有著一雙暗沉沉的雙眸。
第二日林忠告辭回揚州的時候,賈母哭著喊著,抹著老淚,千叮呤萬囑咐,“我苦命的兒啊,你回去定要告訴她放寬心思,莫要生了疾,要不然我這做母親的亦是不獨活了。”
林忠被老太太這番情緒也牽引著老淚縱橫。拖著肥胖的身子跪在賈母面前,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老太君您放心,奴才定然將話帶到。”
“可憐見的,當年哪裡受過這些苦楚。”王夫人亦是在一旁擦著淚。
林忠聞言,眼睛帶著狠勁的憋了王夫人一眼,方才低下頭來繼續抹著淚。
還有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林如海並沒有讓林忠告訴賈府的那些人——賈敏的奶嬤嬤歿了。這位陪嫁的奶嬤嬤是如何歿的,就連林如海也不知道實情,只知道賈敏找人將人捆進了後院,就再也沒見著人出來了。後來林忠遠遠的看見兩個老嫫嫫抬著一個草蓆包裹著的東西從後門出去。兩人慌忙中將草蓆落到了地上,露出了那裡面的人的一張臉。林忠認得出,那人是賈敏的陪嫁奶嬤嬤。那兩位老嫫嫫急急忙忙的草蓆又抬了起來,邊走邊小聲嘀咕著“王夫人”、“小公子”之類的話。
後來林忠從揚州出發來京都那日,賈敏拖著病體,將他召到了門外,便是特意囑咐了他,“你去看看我那好二嫂過的好不好!”
經過前思後想,林忠猜想如今府上的事情定是和這王夫人脫不了干係的!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動身吧。”賈赦受不了賈母這又哭又鬧的,忙催促著林忠上路。
林忠微微一愣,抬著頭,眼睛紅腫,胖胖的鼻子紅彤彤的。
“可是奴才還要等著璉爺呢。”
“璉兒?”賈赦微驚。
眾人正說著,便見六兒哭喪著個臉跑了過來,“老爺,二爺昨兒個晚上便出了門了。”
“你說什麼?他出門做什麼?”
六兒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賈赦,道:“昨兒個說到姑奶奶了。”
林忠驚訝,“莫不是先奴才一步去揚州了?”
“額……”賈赦鬍鬚亂顫,風中凌亂。
此時的揚州官道上,幾匹駿馬迎風疾馳,噔噔噔的呼嘯而過。為首的一身墨色斗篷的年輕男子正是賈璉。
賈璉是不喜歡乘坐水路的。雖說水路較車馬來的舒坦,但是那困於方寸之地的窘迫感總是他滿身不適。他突然能想明白當年為何母妃勤儉,卻獨獨花費大筆的銀子去造大船了。母妃亦是不獨困於閨閣之內的。
“二爺,前面就是金陵了,要不要先去歇歇腳?”請示的是個中年男子,長的規規矩矩的,咋然一瞧,只以為是個頂普通的隨從,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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