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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君心難測,徐儒並不知道這位自己教授長大的帝王此時是帶了怎樣的心思,他靜靜的等著帝王開口。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靜謐的御書房中終於打破了寧靜,“老師,朕想提拔賈璉控制東疆局勢。”
徐儒面色微驚,“陛下的意思是?”
“朕想啟用賈璉之前的建議——軍政分而治之。此次剿匪之事乃是契機。朕會下旨讓馮唐專心練兵之事,其餘軍中雜事由賈璉負責,他本身已是鄴城軍政太守,由他監管亦是可行。”
“可是東疆兵馬一直都是馮唐手中,上皇那邊只怕不會應允。”
“只是軍中雜事,並未有損他的統帥之權,如此一來,方能避免馮唐一手遮天。”
徐儒此時若按照私心來想,是不希望賈璉參與到皇權之中的。他已經幫自己的外孫想好了仕途之路。此時璉兒在東疆待上一兩載,待歷練的更加穩重後,屆時自己會想辦法讓他重回京都任職。太子殿下尚幼,以璉兒的出類拔萃再加上自己的舉薦,可堪太子太傅之職。日後再接自己的衣缽。太平一世。但是此時似乎帝王並不想讓璉兒走這條路,徐儒心裡有些掙扎。
皇帝見徐儒未曾言語,臉上帶著疑惑,“老師覺得不妥?”
“他尚且年幼,如何堪此重任?“
“老師此言差矣,賈璉乃最合適之人。他文武雙全,在這三年裡為朕分憂,乃是治世能臣。雖年幼,卻為人沉穩,不輸一些酸腐老邁之臣。最重要的是他乃是八公之後,單此一點,父皇那邊便不會阻攔,更何況賈府和甄家亦是親戚。”
徐儒如何想不到此處,只是私心作祟,即便是名滿天下的大學士,說到底也只是捨不得孫兒的老頭子。只是如今皇帝已經開了口,動了心思,他便是再不喜,也只能聽皇命而為。
他心裡嘆了口氣,躬身行禮,“陛下英明。”
賈赦自從賈璉往東疆鄴城任職後,便時刻關注那邊傳來的訊息,這次剿匪之事亦是滿朝皆知。自家兒子作為此事的主事者,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牽連?若是牽連了,會如何處置?帶著這些擔憂,賈赦幾日裡都吃不好,睡不安穩,見了誰都沒有個好脾性。特別是去給賈母請安時看到那王氏臉上的笑意,他都覺得是在幸災樂禍,心裡詛咒了王氏這個惡毒的婆娘爛嘴巴。
只恨三妹和妹夫回去了揚州,此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夫人邢氏又是個不頂事的,處理府上那點子爛穀子的事情都處理的亂七八糟的,不著調。
此時賈赦突然很是想念賈璉的生母徐氏含章。想當年章兒也是名滿京城的才女,若不是當年老國公在世時憑著上一代和皇家的情分去求了這門親事,章兒如何會嫁給自己,哎……也只有章兒這般的女子才能生養出璉兒這樣出類拔萃的好兒子啊。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去族裡給徐氏上柱香,好好和徐氏聊聊心裡的煩惱。
平日裡除了家祭的時候,賈赦是從未單獨來看過髮妻徐氏的。開始時是少年夫妻,難免傷感。後來是漸漸有了新歡,往日裡的事情該忘的也都忘了,加上賈璉自小便與二房親,自己更是恨上了。所以再次來看徐氏的時候,賈赦的鼻子一酸,眼睛就紅了。
他伸手撫著徐氏的靈牌,一把鼻涕一把淚。“夫人啊,你在天之靈可要保護咱們璉兒呀。”
“無恥之徒,自己無用,還有臉來求不在世的婦人!”身後陡然傳來中氣十足的老者聲音,驚的賈赦一大跳。
賈赦捂著小心臟回過頭來,便看到一身玄色暗紋團花長袍的老者,頭髮花白,面色儒雅中帶著幾分威嚴。最重要的是此人正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堪稱橫眉冷對。
“額……“這是何人,似乎有幾分面善。
“孽畜!”
賈赦一個咯噔,已經下意識的跪倒在地上。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