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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暗斂,默不作聲。
月暉拂照門廊,院裡院外只他兩人相依。
「珏之的傷如何?」蕭西雙手環住她雙肩,腦袋拱進她頸側,唇瓣近乎貼在她耳邊。
拂過頸側的風掀起撩人心絃的癢,宋離側身避過,依舊默不作聲。
後知後覺她的反常,蕭西驀然鬆開手:「小月?」
「小四,」宋離卻不應聲,只抬眸看向庭間老槐,「茶葉。」
「為芳菲閣之事?」蕭西朝小四揮揮手,又疾步繞過宋離,朝茶几方向退身而去,「看見我進門了?」
小四送來茶葉時,宋離已擺好茶具。
兩人對坐無言,只燒開的一壺水汩汩冒著熱氣。
讀懂蕭西的眼神,小四輕放下茶盞,悄然而去。
宋離泡茶之姿翩然如行雲。不多時,裊裊茶霧應聲而起,頃刻遮去她半邊容顏。
「與珏世子何干?」
繚繞茶霧裡,蕭西聽見對座之人黯然開口。
直至熱氣消散,宋離的臉重又清晰出現在眼前,他眸光忽顫,沉聲道:「珏之出淤泥而不染,小月不願他染身塵埃?」
宋離舉盞輕啜,斂眉不語。
許是這碧螺存年太久,只輕啜半口,蕭西便覺舌尖發苦,喉口發澀。
若有選擇,誰願身染塵埃?塵世渺渺,誰又給過他兩人選擇?
直至盞中茶再無半點熱氣,他手指微曲,黯然開口:「珏之好古,吳啟封亦然。」
宋離陡然抬眸。
吳啟封,刑部侍郎,吳相獨子。
「早些時候,齊大統領告知一些陳年往事,」不等她開口,蕭西輕扣住腰間玉佩,輕道,「小月可願一聽?」
宋離眸光倏冷。
玉漏聲聲催,斜影寸寸長。
手裡的茶水早無熱氣,她似全然無覺,只一動不動看著蕭西,滿眼怔忪。
吳子昱之罪,罄松煙墨難書其萬一。
「小月,」蕭西起身擁她入懷,輕道,「世 子不理朝中事,無論如何,璟哥哥保證,不會危及他性命,可好?」
宋離枕在他肩上,輕道:「吳相那邊,青州案可有進展?」
嘆息聲倏然落下,環住她肩膀的力道忽而加大。
宋離仰起頭:「出了變故?」
蕭西微偏過頭,沉聲道:「兵部侍郎秦禮泉連夜入宮請罪,稱此間事皆是他一人所為。」
「秦禮泉?」宋離眸光倏冷,「豐慶信了?」
「不信又如何?」蕭西眸光黯淡,「吳相之外,朝中無人能與沈侯相抗,他又怎敢妄動吳相?」
「……吳相他,全身而退?」
蕭西的目光落入虛空,眼底似有譏嘲一閃而過:「大義滅親,忠臣之舉。」
自古帝王心,不懼官貪,懼不忠。
宋離心口空懸,許久沒有出聲。
直至夜風又起,堂下燭影輕搖,她驀然回神,追問道:「兵部侍郎空缺,沈侯可有動作?」
蕭西輕搖搖頭:「沈門與吳門皆有舉薦,豐慶還沒定下是誰。看如今之局勢,十有八九會落到莫聞頭上。」
「莫聞?」
「不記得了?」蕭西撩起一縷青絲,解釋道,「隱知秋義子,替豐慶做過不少事,如今已是隱知秋外最受豐慶信任之人。」
今日之沈思邈與吳子昱再如何忠心,昨日也曾易主而侍,豐慶不可能不防範。
隱知秋追隨豐慶於微時,豐慶對他的信任全然不同於沈、吳兩人。
只是隱卿再能耐,也躲不過時光荏苒,歲月更迭。豐慶再如何信任他,也需替代之人。
「說起來,」燭光燁燁處,宋離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