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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們的與弗朗德勒有關的活動,你們一點也不用害怕。這個驚人的秘密已經滾落到一座墳墓裡去了。”
最後這句話,使聯盟分子們跟德·梅納維爾變得親密起來。
布里凱從他們的動作上猜到了他們的歡愉。他們的歡愉使這位市民感到非常不安,他好像突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他從漏斗形木罩的高處滑下來,落在庭院的鋪石地面上,徑自向大門口走去,說出“巴馬和洛林”這幾個字以後,看門人就讓他出門了。
一到了街上,羅貝爾·布里凱師傅就立刻大聲地呼吸,這才讓人們明白,他一直屏住氣屏了好久哩。
秘密會議還在繼續:歷史告訴了我們後來發生的事情。
德·梅納維爾先生從吉茲兄弟那兒給巴黎日後的起義者帶來了起義計劃的細節。
這計劃裡說的,一點不差的正是要他們去殺戮巴黎城裡那些由於受國王寵愛而著名的顯赫要人,要他們滿街跑著高喊“彌撒萬歲!打倒政客!”從而拉開對上次屠殺的倖存者的一次新的“聖巴託羅繆之夜”的序幕;所不同的,僅僅是這一次那些非正統的天主教徒和各種各祥的胡格諾派教徒被混在一起,同等對待。
這樣做的人效忠於兩個神柢,一個是統治天國的,一個是將要統治法蘭西的:
天主和德·吉茲先生。
十二 亨利三世陛下在盧佛宮的房間
盧佛宮的這個大房間,讀者們已經多次跟我們一起進去過。可憐的國王亨利三世,我們曾經見到他在這個房間裡消磨了多少漫長而痛苦的時光,現在我們將要又一次見到他——不過不再像是一個國王,不再像是一個主子,而是疲憊不堪,臉色蒼白,心神不寧,整個身心被他的回憶在這些著名的穹頂下所不斷呼喚出來的亡靈煩擾著。
我們在別處談到過亨利的朋友們那次不幸的死亡①,打那以後他變了很多,悲痛猶如毀滅性的颶風掃過了他的心頭,這位可憐的國王時刻記著他是一個普通的人,他把他的力量和信心都寄託在私交裡;嫉妒成性的死神一下子奪走了他的全部信心和力量,使得國王們沒有朋友,沒有護衛,沒有王冠,孤零零地去見天主的那個可怕時刻提前來到。
亨利三世受到了殘酷的打擊,所有他愛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在他的周圍倒了下去。戎貝爾格、蓋呂和莫吉隆在決鬥中被利瓦羅和昂特拉蓋殺死以後,聖梅格蘭又被德·馬延先生謀殺了。創口還沒有愈臺,還在淌血……他對新近的寵臣德·艾佩農和儒瓦約茲的感情,就像一個父親先去了他最好的孩子以後對剩下的孩子的感情:他完全清楚他們的缺點,可是他愛他們,護著他們,為他們懸著心,不讓他們再落到死神的掌握中。
他賞賜給德·艾佩農大量的財產,可是他喜歡德·艾佩農也只是一陣一陣的,反覆無常;有些時候甚至還恨他。遇到這種時候,卡特琳這個思想像聖體龕里長明燈永遠在警惕著的、殘酷無情的顧問,這個甚至在年輕時也不可能幹出蠢事來的人,就代表民意來指責國王對朋友的友情了。
當他罄國庫所有將拉·瓦萊特的采邑升為公爵領地,並且大肆擴充領地面積的時候,她決不會對他說:
“陛下,您應該痛恨那些不愛您的人,痛恨那些只是為了他們自己才愛您的更壞的人。”
可是看到國王的眉頭緊鎖,聽到他感到厭倦的時候斥責德·艾佩農貪財、怯懦,她馬上就會找出斬釘截鐵的話,概括百姓和王室對德·艾佩農的所有不滿,更進一步加深國王的憎恨。
德·艾佩農有一部分加斯科尼的血統,憑他天生的敏感和姦詐,深知國王有何等懦弱,他懂得隱蔽自己的野心,那是一種模糊的,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目標何在的野心;在通往被未來的地平線遮蔽的那個遙遠而陌生的世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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