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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很普通的木門,表面有些斑駁了,還有點掉漆,看的出來上了年頭。紀朝樂這個富二代公子哥一點也沒有二世祖草包揮霍成性的樣子,既懂事又聽話,說出來歷練就是出來歷練,連租的房子也是普普通通的。
紀眠竹不由得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按了下門鈴,同時開口揚聲說道:「朝樂,我是你哥,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過來開門。」
門鈴只按了一下,兩個人在外面安安靜靜的等著。
雖然這話說完後門內並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過來開門,但紀眠竹就是知道,紀朝樂就在裡面,只是不願意開門,或是說不敢面對他罷了。他沒有氣餒,耐心在外面等著,江斂同樣的也沒說話,攬著紀眠竹的腰身盯著門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扇門開了一條縫,露出裡面眼眶泛紅髮梢微卷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好好打理過自己的紀朝樂的半張臉。小奶狗已經失了原本朝氣活潑的樣子,變得既喪氣又軟趴趴的,衛衣都皺著邊,只在透過門縫見到紀眠竹還沒走時瞪圓了眼睛,依稀可見以往蹦蹦跳跳活力十足的模樣。
門開大了一點,站在門口的紀朝樂低垂著頭,像是不敢看眼前人。
「不讓我進去嗎,站著好久了,腿都酸了。」紀眠竹假裝抱怨了兩句,果然見著紀朝樂手足無措了一下,側開身子讓自己進去。
紀眠竹心裡微微有點疼,邁開腳步一把提溜起來紀朝樂往裡走。
「出息了,都知道躲在家裡不見人了。」
紀朝樂像是沒預料到這種情況似的,腳下步伐亂了點,脫口而出一句哥,卻在下一秒又閉上了嘴,垂著眼睛不說話,半彎著身體讓個頭比自己矮一點的紀眠竹提溜著。
「怎麼不叫了?」紀眠竹把人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站在一旁。「害羞了?以前不是哥來哥去挺自在的嗎?」
紀朝樂不說話,垂著頭,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指節微微動著,像是他那糾結痛苦了許久的內心。屋子裡一時沒了聲音,好半天紀眠竹才聽見對方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紀眠竹抿抿唇,暗罵紀雲川不是個東西,手上卻是無比溫柔的覆上自家弟弟的腦袋,使勁揉搓了幾下。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紀朝樂猛然抬起頭,眼眶又紅了一圈,嗓音低啞的嚇人。「我知道我爸做的事了,我」他咬著牙,想說什麼又不敢,也不敢看紀眠竹的表情,掙紮了好長時間,最後又垂了頭,字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股頹然的味道。「我不配喊你哥。」
紀眠竹暗暗嘆了口氣,聲音卻是堅定無比,手上也不容置疑的迫使對方抬起頭,和自己對視。他嚴肅道:「沒有什麼配不配,你就是我紀眠竹的弟弟,我也永遠是你哥哥。」
「懂了嗎,我根本就沒怪過你。」
紀朝樂愣愣的聽著,眼眶越來越紅,最終忍不住從喉嚨裡嗚嚥了一聲,像是受委屈不敢回家的小狗那樣,突然撲了過來,掛在紀眠竹的身上埋在紀眠竹的頸窩間,一聲聲喊著哥。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就是單純喊著哥,彷彿要把這些天缺失掉的一股腦補回來一般。
紀眠竹按著他的後腦,拍著他的後背,把人從地上拉扯到沙發上坐下,感受著自己頸窩間的潮熱,覺得那個黏人的弟弟又回來了。他笑了笑,耐心安撫著說開了終於恢復正常了的紀朝樂。
紀朝樂抱著自家哥哥哭了一下午,紀眠竹也就坐在那裡安慰了他一下午,兄弟倆說著話,氣氛漸漸由感傷轉到了愉快,就是苦了在一旁等著的江斂。
起初江斂並沒跟進去,就在外面等著,想給他們倆一個說話的空間。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江斂逐漸由站在外面,變成了自己走進去,再到隨便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