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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蛟輕輕嘆了口氣,吹飛了在不遠處的一個弟子。
它示意小小「別了,聽他的。」
掌心的藍線斷了,姑娘紅了許久的眼眶,還是蓄滿水霧,掉下一滴淚來。
「我要殺了他。」
小小輕聲說。
她從沒想過殺人。
即便她自己命都要沒了的時候,想的也從來是護住小命而已。
她生來便不是主動攻擊的那個,她想。
她是不是錯了,在這人世間,從來都是要以殺止殺的對麼?
她紅著眼睛,看著站在陣法中心,嘴唇泛白的雲沐。
然後轉眼看著劍宗無數弟子,以及宗主、葉長老。
「這便是劍宗,是嗎。」
「這隻小鹿,它可傷過你們一人!」
「這隻大蛟,可主動害過劍宗子弟?」
她探入袖口,捏住一圈紅環,將它拋到葉長老腳下,「到底誰是妖啊?」
大蛟的呼吸很沉、很有規律,卻是不斷放緩的…
李青用玉簫指在了大蛟的頭部,一股很是浩瀚的音律慢慢裹起它的身子,在音符纏繞間,一點點消失。
「嗷嗚」
妖獸的悲鳴不住地響起,它們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衝開身上的紅環,想要留住它們的大蛟。
它們在一瞬間的哀傷過後,便是發了瘋一般的聚起了勢。
想把葉長老掀上天。
小小一瞬間撲到原來大蛟的地方,手掌撐著被丁酉溫熱的地面,想起它說的那句「雖死無悔。」
緩緩地,眼前模糊不清,一滴眼淚順著下巴,砸在地面上,「這便是你們一族的傲骨吧,丁酉。」
萬籟寂靜,唯有風聲。
突然,劍宗大陣被撞了一下。
緊接著就是瘋狂撞擊。
抬眼看去,是一隻剛剛過渡完少年蛟,正準備往成年蛟成長的大妖。
它那雙眼睛滿是悲痛,緊緊地盯著一個地方。
是那大蛟散去的地方。
「我說這位戊戌小公子,原來你是一隻妖啊,之前不是掩藏的挺好嘛,怎麼突然就進入過渡期了。」
戊戌的腳下,一位提著桃花釀的人慢悠悠開口。
「我勸你啊,還是收斂些好。」
他一下躍在了它背上,手心按著它的腦袋,好似在輕輕安撫。
戊戌落在地上,又變回那位少年,回過頭盯著這個男人。
那人本還想調侃一句,卻猛然頓住:「哎喲,哭了?」
「我們一族,前一血脈隕落或是飛升,後一血脈才會進入過渡。」戊戌擦掉眼前的淚,可卻怎麼也止不住。這樣的情形,必然不可能是飛升,只能是隕落。
他再次開口,說道:「我寧願我永遠是隻少年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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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層陣的劍宗,此時也靜的只有風聲。
李青蹲下身子,用玉簫撥了撥小小跟前的土,一隻細小的幼年小蛇頂著土鑽了出來,拱了拱小小撐在地上的手指。
小小本漫著水霧的眼睛一亮,摸了摸小蛇的腦袋,滑溜溜、涼滋滋的。
她看著小丁酉,李青看著她,說道:「不死不涅槃。」
小小便以為他說的是丁酉,她轉頭看向他,擦乾眼淚,重重點了點頭。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小小的手腕上,纏上了一條墨色手環。
大風過境,一夜之間,劍宗的水牢空了。
劍宗的地好像也洗不淨了。
葉長老本欲再阻攔,可外面有大妖,裡面有大妖朝著他虎視眈眈,這今晚竟是唱的一出裡應外合。
若是小小知道他這麼想,定然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