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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我動不了……」
「坐在這裡會著涼的,咱們到床上休息,好不好?」
簡書搖了搖頭,有些侷促地答道:
「我可能還要……」
「沒關係,不會那麼頻繁的,到時候再說,」黎蘅將人攬在懷裡,輕聲在簡書耳邊勸,「不能一直這麼坐著,你過會兒要不舒服的。」
簡書還是搖頭。自己行動太慢,因為腿上沒勁,走路也走不穩,幾乎是被黎蘅架著,看每次這麼折騰一個來回,都要把黎蘅累出一身的汗,簡書看著就覺得心疼,甚至比自己身上的不適還要令他難過。
黎蘅彷彿知道人在想什麼似的,仍舊耐心地弓著身對簡書耳語:
「我還想多扶你幾趟呢,平時哪有那麼多機會這樣摟著你——滿足我一下,好不好?」
簡書哭笑不得,忍不住腹誹這人哄人的功力還真是日益見長。但心一軟,還是妥協了。
黎蘅把簡書攙回床上,讓他側靠著躺下,正好能看見外面的景象。
過了冬至,日頭漸漸長了,簡書本以為折騰了那麼久,應該已經挺晚了,現在卻看到外面天都還沒黑透,忍不住問道:
「阿蘅,幾點了?」
黎蘅拉過靠墊將簡書的腿墊高,細緻地在上面按揉,聽到簡書說話,抬手看了一眼表:
「沒到七點呢,你要不睡會兒?」
簡書點了點頭閉上眼。過了一陣子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笑出聲:
「快成居了,我。」
「啊?什麼居?」黎蘅沒反應過來。
「豬呀,吃了睡,睡了吃的。」簡書睜眼,含笑看著坐在床邊的人。
「那也挺好啊,我就當金牌飼養員。」黎蘅一本正經地認同道。
簡書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沒再說話。
黎蘅把簡書兩條腿都按摩了一遍,覺得人腿上水腫不算很嚴重,總算寬了寬心。
簡書睡醒的時候,見黎蘅在床腳的小桌子處畫圖,沒用電腦,可能是什麼圖紙尚在打手稿的階段。為了不影響他的睡眠,屋子裡燈光調得很暗,黎蘅在桌上另外開了一盞不知是什麼時候弄來的簡易小檯燈,那團亮光聚攏到黎蘅遊移在紙間的手上,簡書忽地覺得十分好看,偷偷觀賞起來,好一會兒,才聽到黎蘅說:
「醒了?怎麼也不出聲?」
簡書想了想,開口沖他學了聲豬叫。
黎蘅失笑,將桌上的稿子收拾了起來:「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你在畫什麼呢?又有新專案了?」
「不是圖紙,我寫生呢。」
「黑燈瞎火的,寫什麼生?」簡書不解。
黎蘅想了想,乾脆抽出剛才作圖的紙,遞給了簡書:
「幫我鑑賞一下。」黎蘅神秘兮兮地說道。
簡書借著光一看,發現紙上赫然是自己的樣子,大概是黎蘅趁他睡著的時候臨摹的。畫裡的自己閉著眼,不知在做什麼樣的夢,也或者是作者本人的心理使然,那張臉上神情溫柔安寧,真有些養眼。
「怎麼樣,是不是好風景?」黎蘅靠到簡書床頭,用手指一下一下順著簡書腦後的頭髮。
簡書沒說話,但嘴角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等我把它畫完,就去做成小相片,然後放錢包裡,天天看。」
簡書暗自想,這主意倒是不錯,自己也可以放一張在錢包裡:他看畫裡的自己,自己看他畫的畫——好像忽然就多了一件信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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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蘅的同事如約前來探望的時候,簡書正窩在他家阿蘅懷裡玩解密遊戲。
單人病房樓層出奇安靜,大概是受到環境的影響,探訪者也會自覺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