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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尷尬總是短暫的。更多的時候村民們會熱情地塞給何天巳一些他們手頭邊能夠拿到的東西‐‐有時候是一塊豬肉、幾個雞蛋，有時候是自家做的糯米飯。

手裡的無紡布袋已經裝得滿滿當當，帶著一點炫耀的意味，何天巳將它高舉到明若星的面前。

明若星輕輕撥開檔住視線的布袋：&ldo;人情債，都是要加倍還的。&rdo;

&ldo;那就還唄，不是都說&l;情和義值千金&r;嗎？朋友之間還算那麼清楚，遲早友‐‐&rdo;

話說到這裡，何天巳突然閉了嘴，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明若星。

&ldo;這句話不是特別針對你的。&rdo;

&ldo;沒關係。&rdo;

對於自己不在意的事，明若星向來都是相當大肚的：&ldo;因為工作的關係，我的確很少交朋友，也很少應酬。&rdo;

&ldo;什麼工作這麼嚴格，需要保密的？&rdo;

&ldo;差不多。&rdo;

不想繼續這個問題，明若星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攤位。

金魚村雖然身處群山環抱之中，但是翻過東邊的山口就是大海。因此每個集日都會有新鮮的漁獲出售，手掌大的對蝦和銀光閃閃的帶魚，還有各種螺貝，肥美誘人。

覺察到他視線裡的渴望，何天巳心領神會地詢問要買哪一種。

&ldo;不用了。&rdo;

明若星搖頭表示這幾天自己一直讓何天巳花錢，實在沒有必要再度破費。

&ldo;有什麼關係？反正光叔前幾天把存摺都還給我了，我現在可是富得流油。&rdo;

何天巳堅持要讓明若星挑選，否則就每樣都買上一點。明若星拗不過，暗地裡卻挺開心的，於是輕飄飄地走到攤位邊上繞了一圈，然後一樣樣指著問何天巳喜不喜歡。

&ldo;蝦？&rdo;

&ldo;可以。&rdo;

&ldo;螃蟹。&rdo;

&ldo;不錯。&rdo;

&ldo;星鰻？&rdo;

&ldo;很喜歡。&rdo;

&ldo;你喜歡鰻魚？&rdo;

&ldo;喜歡啊。清蒸紅繞油炸都好吃。怎麼了？&rdo;

&ldo;……&rdo;

明若星安靜了片刻，還是回答道：&ldo;以前有個同事特別嫌棄鰻魚，每次一起吃飯，他總把自己的那份挑到我碗裡。&rdo;

&ldo;你們公司的待遇這麼差？食堂裡都只有隻一種菜可以選？&rdo;

&ldo;我也問過他為什麼要選自己不愛吃的菜，可是他說和鰻魚同蒸的火腿還能接受，何況別的菜更難吃。&rdo;

&ldo;一般人要是討厭某種食物，絕不可能去碰同一個盤子裡的其他食材吧？因為會染上討厭的氣味。&rdo;

何天巳一本正經地分析著，緊接著又問：&ldo;那你喜不喜歡星鰻？&rdo;

明若星突然陷入沉思不說話了。

&ldo;搞什麼啊，你明明也有很溫柔的朋友嘛。&rdo;

何天巳笑著用胳膊肘頂撞了他一下，然後主動扯下一個塑膠袋，抓鰻魚去了。

第19章 荷塘裡的捉弄

稱好鰻魚，兩個人繼續沿街道往金魚村的北部走。

熱鬧的市集被甩在了身後，民居也慢慢變得稀疏，腳下地勢隆起，逐漸形成一座緩坡。

金魚村老年活動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