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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明若星伸手環住了何天巳的肩頭。

何天巳還在受著資訊素的困擾，但反應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強烈。此刻，明若星可以感覺到他微涼的汗水沿著彼此緊貼的面板流淌過來，真實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真正毛骨悚然的並不是汗水，而是另一種更特殊的感覺‐‐像是微弱的電流，迅速麻痺了他的身體。

明若星睜大了眼睛，他發現許許多多的視覺片段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在他的眼底遊走著。他試著看清楚具體細節，可畫面切換得實在太快，一種極為強烈的暈眩感迅速地魘住了他，壓得他無法動彈。

當暈眩感達到最強烈的時候，明若星捂住了嘴，推開移門衝到中庭裡嘔吐起來。

所幸這兩天他基本沒有進食，乾嘔半天也只吐出了一點稀薄的胃液。暈眩的感覺很快開始減退，大約又過了一分鐘，他肩膀上落下了一件寬大的睡衣。

帶著何天巳的氣味。

明若星撩開礙事的長頭髮，扭過頭來，發現何天巳正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ldo;沒事吧？喝一杯嗎？&rdo;

‐‐

不知不覺中，窗外的蟲鳴和蛙唱全都消失了，氣溫雖然不算高，但卻格外悶熱。空氣好像完全靜止了，如同此刻客廳裡膠著的氣氛。

何天巳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走到餐桌旁，將其中一罐放在明若星面前。

&ldo;不要。&rdo;明若星用手背將冰涼的罐子稍稍推開：&ldo;喝酒誤事。&rdo;

&ldo;這點兒酒才幾度啊。&rdo;

何天巳笑笑，將他面前的啤酒換成涼白開，這才被勉強接受。

水杯是透明的，何天巳可以看見明若星正用舌尖試著水。

&ldo;放心，涼的，不燙。&rdo;他好心提醒。

明若星瞥了他一眼，默默改成了正常的喝水方式。

在沙發上睡覺的白老闆也跑過來，繞著明若星的腳踝磨蹭。明若星乾脆抱它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

偌大的餐廳裡頓時安靜了，可安靜卻不意味著平靜‐‐何天巳像個痴漢似的，全程盯著明若星猛瞧。

&ldo;別盯著我。&rdo;明若星抗議。

&ldo;可你好看啊。&rdo;何天巳理直氣壯。

明若星在心裡罵了一句&ldo;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do;，開始有意地將話題往正道上引導。

&ldo;我這樣，你難道就不怕？&rdo;

&ldo;我幹嘛要怕？&rdo;

何天巳一手托腮：&ldo;你都跟我呆一起一天一夜了，要想害人我早就死了不是嗎？不過嘛，我的確很好奇你究竟是誰。&rdo;

&ldo;你真想知道？&rdo;

&ldo;難道還憋著不問？&rdo;

&ldo;這些事對你來說可能很難理解。&rdo;

&ldo;你不試試怎麼知道？&rdo;

&ldo;……&rdo;

明若星沉吟片刻，拿出建議：&ldo;我也有點事想要問你，我們一人一分鐘，輪流提問。&rdo;

&ldo;沒問題。&rdo;

何天巳馬上從廚房裡拿來了料理用的計時器，隨後拋擲硬幣的結果，是何天巳贏得優先提問的權利。

&ldo;那我先問‐‐你到底是變成人的貓，還是變成貓的人？&rdo;

&ldo;我是人。屬於人類的亞種。&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