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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猜,就算是悠閒地遊著湖,她的心情也不會如想像中那般的美妙自得。」
一言不合,取巧反成弄拙。
桓崇對著她的側顏定定瞧了半晌,忽而向她的方向湊過去,「你阿父他平常就教你這些?」
無憂覷了他一眼,先是點點頭,再又搖搖頭,「阿父不教,是我纏著他問得。」
「而且我會想」
明明是個蜜罐子裡長大的小娘子,她想這些做什麼?她又為什麼而難過?
桓崇頓了頓,道,「沒來由的,做什麼想這些?你又不是那家中無勢的浣紗女,無論如何也落不到嫁予仇人的境地」
他的語氣聽起來是這般的輕描淡寫,無憂的眸子裡突地湧上些怒氣。
沒等桓崇把話說完,無憂便沖他轉過臉來,高高揚起了那隻精巧的小下巴。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就拉近了許多,卻見她形容睥睨,小嘴一開一合,道,「你懂什麼?!」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現今世道,誰又與誰有什麼不同?!就算是至高無上的皇帝、皇后又能怎樣?說不準一朝就被誰推翻了去,連條小命也不保!」
嗓音清脆,擲地有聲。
但這話太過忤逆,若是被他人聽了去,多少會有些麻煩。
她的臉色白白的,看來是真的不大好,但一雙眼睛又是極亮極亮的,若說有星子落入其中也不為過。
桓崇一呆,隨後釋然。
這也難怪,畢竟她身上的血統,有一半來自曹家,另一半來自司馬家。
曹氏篡漢,司馬氏篡魏,她家中祖上累世為王做後,體驗自是比別個更深一層;再說八王之亂,曹統與臨海公主二人都曾受盡苦楚,臨海公主甚至落魄到為人做奴的地步,箇中酸楚自不必提。
小女郎對此事這般在意,甚至在他面前竟能真情流露
看來,為自身家世所累的,並不只有他一個。
她與他,身份上雖是雲泥之別,可他們的經歷,似有不少共通之處。
無論一開始是別有有心,亦或無心插柳他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她了。
話剛出口,無憂便後悔了。
這些事情,原本都是掩埋在她的心底,是她連阿父阿母都不欲告知的。
卻不知怎地,被他這麼一問,她便連珠倒豆一般的全部和盤託了出來。
而且,也不知她的話,戳中了桓崇的哪點心事,他的面色也是乍然一變,看來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
壓抑的義憤,出口容易,收回可就難了。
難道她能讓他把方才那一大段話給忘卻嗎?!
無憂懊惱地嗚咽一聲,她剛要抬起雙手捂住臉,那人卻一垂頭,在她微微嘟起的唇瓣上吻了一記。
她驀地瞠大了眼。
不同於上回在臉頰旁落下的蜻蜓點水,也不同於臨別前在耳垂上報復似的嗜啃。
這次印在她唇上的,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吻。
桓崇的臉近在咫尺,甚至他倆的鼻尖都是摩擦相抵的。
他的眼睛望進她的眼中去,而他的氣息便同她的氣息,一併交織。
剛喝過一大筒山泉水,他的唇上還帶著絲絲的涼意,觸到她唇上的滋味也是別一番的清冽。
麻麻癢癢的涼意順著她的唇傳向全身,而熱氣卻不停地從她的心底往面上返。
無憂呆了一呆,喉嚨裡剛「嗚嗚」了兩下,她的聲音便被那人吞吃入腹。
她提起全身的力氣,使勁去推他、砸他。
連身下的小舟都被她折騰地晃了幾晃,那人卻是紋絲不動地抱著她、吻她。
等她徹底沒了力氣,他的雙臂只稍稍一用力,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