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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角還泛著淡淡的紅暈，仰著頭用一雙清澈瀲灩的眼睛看著姜衛。

姜衛突然不知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他動了動嘴角，只覺得自己素日裡總是會說許多的話，可是此刻在燕寧的注視之下卻變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ldo;也……沒什麼。&rdo;見燕寧穿得單薄，就算是這是在阿蘭的屋子裡，暖和極了，可是姜衛也還是小心地給燕寧把她手邊的毯子給她披上一些，低聲說道，&ldo;表妹，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照顧好你，你就不會又生了病。&rdo;

如果不是他把燕寧給送到楚王的面前，叫燕寧莫名就把披風都給丟掉趴在楚王的手臂上哭，不僅哭得臉都差點凍壞了，還因為吹了冷風越發病得嚴重。

姜衛不由有些愧疚。

他雖然素日裡愛護燕寧，可到底是男子，粗枝大葉的，因此才會忽略，叫燕寧又病了。

&ldo;怎麼能怪三表哥呢？都是因為我任性才會病重的。&rdo;燕寧見到此刻愧疚的姜衛，就想到上一世理國公夫人想著把自己這個大大的麻煩塞給姜衛。

她覺得自己很不安，又覺得自己對姜衛來說是個很大的拖累，如今面對姜衛一心一意地照顧自己，她越發覺得對不住姜衛，急忙搖頭說道，&ldo;三表哥對我已經足夠好了。而且三表哥……&rdo;她本想說姜衛其實並沒有什麼義務這樣愛護她，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只是對姜衛小聲兒說道，&ldo;三表哥，我把你當親哥哥的。所以這些小事，我們兄妹之間都不要計較好不好？&rdo;

她不想嫁給姜衛，叫姜衛從此背負她這樣沉重的負擔。

看吶。

她現在只不過是姜衛的表妹，可是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哪怕是因為自己任性的原因病了，都會叫姜衛覺得很為難自責。

如果嫁給姜衛，她或許能滿足地留在理國公府，留在家人的身邊，可是這樣對姜衛來說多麼不公平。

他應該娶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子，與他琴瑟和鳴，叫他在沙場上沒有後顧之憂，而不是叫他總是擔心著，總是小心翼翼地愛護著。

姜衛忽然一愣。

他垂頭專注地看了垂著小腦袋，看起來單薄可憐的燕寧片刻。

&ldo;兄妹之間啊。&rdo;他低聲說道。

&ldo;怎麼了？&rdo;燕寧急忙問道。

&ldo;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這小沒良心的還知道我是你哥哥。&rdo;姜衛突然一笑，英魂的少年笑得爽朗極了，抬手，拿帶著幾分薄繭的手輕輕捏了捏燕寧的臉笑著說道，&ldo;我知道了。不過正因為我是你哥哥，才得好好照顧你，不然還有什麼資格做你哥哥。你說對不對？&rdo;

他笑得彷彿外頭的天光一樣明亮，燕寧只覺得這個笑容就真的像是陽光一樣，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一邊也彎起眼睛笑，一邊抬手就噘嘴拍掉姜衛的手小聲兒說道，&ldo;不要捏我的臉。&rdo;

她拍開姜衛，轉身，吧嗒吧嗒撲進阿蓉的懷裡。

&ldo;你看吧。我就說，咱們家中姐妹裡頭，數她最會撒嬌。&rdo;阿蘭正坐在爐子邊兒上，叫幾個丫鬟陪著自己烤肉吃，見燕寧嬌滴滴地縮排了阿蓉的懷裡，抱著阿蓉不撒手，就對阿蓉說道，&ldo;魏國公府的小八大姐姐知道吧？小八之前見過阿寧都說，阿寧嬌滴滴的，又怯生生的，她都恨不能把阿寧給娶回家算了。&rdo;

魏國公府八姑娘既然與阿蘭要好，自然也是爽朗的性子，見燕寧怯生生膽小得不得了，心裡喜歡得不行，偷偷跟阿蘭說，得虧她不是個男子，不然但凡